Z國某軍區醫院。
一套單人病房裏,腿長顏值高的短發男子站在病床前,久久不動。他穿著軍裝,肩章上兩杠四星。
年輕的主治醫生推門進來,在短發男子肩上錘了一下,激賞道,“屈傲湯!好小子,厲害了!聽說你又出色完成任務,金葉一星指日可待!到時候,你就成了Z國最年輕的少將了。”
屈傲湯並沒有多歡喜,而是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她現在怎麼樣,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床上的人已經昏迷半個月了。
軍醫嘖了一聲,“從生命體征上看,她早已經康複,之所以還不醒,可能是她不願醒來。也許是她心理上遭受了創傷。”
屈傲湯苦笑,被名義上的丈夫放棄,當作血庫無休止的放血救情敵,能有幾個人做到雲淡風輕?
如果不是他見魏月雪半月不參加軍訓,很不對勁,暗地裏查探她去向,將她從華科醫院偷出來,恐怕這小丫頭就成了一具失血而亡的幹屍。
“她是有意識的,阿湯,你多跟她說說話。嗯,說一些你們曾經的過往,挑美好的說,激發她生的意誌。”年輕軍醫拍了拍他肩膀,鼓勵了幾句出去了。
屈傲湯坐在床頭,握緊魏月雪瘦得不成形的手,此刻她的皮膚薄如蟬翼,能一眼看到肌膚下跳動的脈搏。
屈傲湯憐惜地將那隻手貼在臉上,絮絮叨叨地說起他們之間的過往。不是那麼的美好,但是很溫馨。
“……後來我自己去了那家重慶酸辣粉,把店裏各款酸辣粉都償了個遍,每一款都很好吃。不過,我特別喜歡豬腳酸辣粉。丫頭,在認識你之前,我是不吃辣,但現在我無辣不歡,你說我該怎麼罰你,嗯?”屈傲湯兀自說著。
床上的人眼睫毛顫了顫,最後睜開了眼,對上穿著軍裝的短發男子,臉上很驚訝也很委屈,“好餓,我也想吃豬腳酸辣粉,要加辣的那種。”
屈傲湯一臉驚喜,然後他咧開嘴笑,露出一口整齊大白牙。
多日後,魏月雪才被批準出病房。經過連日來的調養,再加上她積極配合,能吃能睡,顴骨突出的臉,漸漸變得圓潤。
屈傲湯推著她到樓下花園溜達,大地開始回春,萬物在努力地吐新牙。魏月雪在昏睡中送走了冬日,迎來了春天。
有小朋友抱著風箏來到魏月雪身邊,歪著頭問,“漂亮姐姐,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嗎?”
魏月雪笑,眉眼彎彎,“好啊!”
“不能玩太久。”屈傲湯叮囑了一句,放任她撒丫子在草坪上奔跑。
年輕軍醫走到屈傲湯身旁,同他一起關注在陽光下奔跑的女孩。
“衛謙,我要不要告訴她,她是誰,她的過去?”屈傲湯問。
這些日子他都在煎熬中度過,魏月雪醒來了,但是忘記了她是誰,忘了過往。
衛謙將手環在他肩上,“這是她的選擇,她選擇性忘記,屏蔽不愉快的過去,你不該擅自打破她的選擇。而且,你看她現在不是很好,能笑著麵對未來,何必要她哭著接受過去。”
衛謙的一席話,將屈傲湯煩惱一洗而空,他嘴角揚起,“你說得對,或許我們都該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