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傲湯低著頭聽她說話,似乎聽得很認真,竟然沒有推開她。
魏月雪淡笑了一下,跟著警察上了對麵的樓,她終究沒有去打擾他們。
這是一間臨時休息室,隨時臨時,但構造跟監獄無異。
四麵高牆,透光的開窗開得很快,即使兩米高的人,墊起腳都摸不到。
裏麵隻一架上下兩層的鐵床,鋪了一層深藍色的薄被,在這春寒料峭的時節,根本不頂用。
魏月雪坐在上麵,她沒敢去躺下。腦子裏想象著,這床被子迎來送往了多少人。
她抱著雙腿,頭埋在膝蓋上,細細回想最近發生的事。
腦海像過電影一般,閃過了很多人,有秦若兮、秦芝、馬莉莉,韋總,以及韋總的妻子。
想到韋太太,她腦瓜裏突然閃過亮光。
日落之後,夜幕降臨,寒氣也籠罩著大地。魏月雪沒有去碰那床薄被,她抱緊自己,用自己的體溫抵禦寒冷。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警察們似乎忘記了她的存在,別說是晚飯,就連口水,都沒送來給她喝。
黑暗中,她笑了笑,也不知是秦若兮的手筆,還是陳燕妮的。
第二天一早,魏月雪被帶了出去。在探望室裏,她看見了屈傲湯。
“你怎麼樣?嘴唇怎麼幹裂得這麼厲害?”屈傲湯關切地問。
送她過來的女警官有些尷尬,用紙杯給她打了一杯水。
魏月雪一口飲盡,還不夠,但是女警官沒有再給她打水。
屈傲湯站了起來,拿著紙杯遞給女警官,“她還需要水!”
也許是因為他長得帥氣的緣故,也或者是他沉著的臉透著威嚴,女警官接過紙杯,又送來一杯溫水。
又喝了一杯水,魏月雪唇色好了許多,她朝屈傲湯笑了笑,帶著疏離,“謝謝。”
屈傲湯臉色變了變,眉頭皺成了川字,“丫頭,你不要擔心,我會想辦法讓你出去的。”
魏月雪輕笑了一聲,屈傲湯手上的勢力來自於陳燕妮背後的人,她不敢肖想屈傲湯會成功。陳燕妮不落井下石,已經算仁慈了。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幾女人會善待自己的情敵。
“你跟我說說案情吧。”魏月雪轉移話題,“你說好笑不好笑,我這個嫌疑人竟然不知道案情的始末。”
那邊的女警官聽了這話身體前傾,屈傲湯一記冷眼掃過去,硬把她定住。
“你想知道什麼?”屈傲湯問。
“馬莉莉是怎麼死的?”這是魏月雪最關心的問題。
“從自己家的臥室跳了下去。她住在21樓,當即斃命。”屈傲湯簡單回道。
“竟然為什麼將我鎖定為嫌疑犯?”魏月雪又問。
屈傲湯看她的目光帶著同情,“事情有些複雜,警察在馬莉莉的家中,提取到你的指紋。那晚你有出入馬莉莉所住的小區。”
“我出入了馬莉莉家的小區,還在她家留了指紋?”魏月雪被嚇了一跳,“我怎麼可能去她家小區,我連她住哪都不知道!”
她性格雖然不是內向型,但也不是外向型,她的朋友少得可憐。如果不是陳茶主動讓她住進家裏,她連陳茶家在哪都不知道,更別說關係冷淡的馬莉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