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回去了。”溫曜煊淡淡地說,“這裏生活雖然艱苦了些,但是心裏過得很安穩平靜。不用想方設法地去保住,不想著什麼時候被人趕下來,也不用整日算計,時時鑽營。”
魏月雪沒有出聲,早些五年前,孫浩還有溫老太爺就對她說過,溫曜煊的這一生過得並不好,都是在為家族而活著。
“我現在終於能體會到父親的心境,仗劍走天涯,是一件很瀟灑的事。隻可惜,我父親還有母親相隨,而我,煢煢孑立。”
溫曜煊的感歎,像一條毒蛇,鑽進她的心裏。魏月雪拚命地咬著下唇,不叫自己發出聲音。
一場愛恨糾葛,誰做對了,誰做錯了,到了這個時候,似乎都變得那麼重要。
一個人再怎麼鐵石心腸,也曾付出過全部的溫柔和善意。而這些溫柔和善意,在分開後,會掛在胸口,記在心頭。
“我,有些累了。”魏月雪說,她想快點結束這場談話。
溫曜煊頓了頓,隨即道,“我可以再跟你視頻聊天嗎?”
魏月雪點點頭。
溫曜煊一喜,“那我可以給你發微信嗎?”
這次輪到魏月雪頓住,“你不是不喜歡打字嗎?”
這麼多年,溫曜煊隻在她遭遇網絡暴力,找不見她時,才發了文字短信給她。
以前她問過,為什麼不喜歡打字。他說打字太慢,浪費時間。
而現在,他似乎在漸漸改變,因她而改變。
“我想與你文字交流。”溫曜煊說。
無論再怎麼不舍,視頻通話終有斷掉的時候。不等兩人掛斷,電量告罄的手機,自動黑屏。
魏月雪鬆了口氣,推開車門出去找手機主人。
她進了小洋樓,在傭人的引導下,來到二樓一處房間的浴室。
隻見古丞軒在用力的刷牙,即使把牙齦刷出了血,還是沒有停止。而吳睿則守在門外,一副受氣包的小娘子樣。
魏月雪撫額,請原諒她目前難以接受,不能將這兩人往CP路上湊。
“咳……”魏月雪輕咳一聲,引起兩人的關注。
吐掉口中的白沫,古丞軒又喝了幾大口漱口水,才消停下來。
“給你。”魏月雪將手機還給他。
“沒電了?”古丞軒戲謔地問,“是我的罪過,我應該備上充電寶。”
魏月雪不好意思的咬著下唇,“我先走了。”
“走?你要去哪?”古丞軒攔住她,“你現在很危險,這裏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最好不要隨意出去。”
“危險?我有什麼危險?”魏月雪不解地問,“警察不是放我出來了嗎,我不是殺人犯,也不是什麼嫌疑人!”
“哼!你還真以為是警察放你出來的啊?你想得美!”吳睿陰陽怪氣地說,“你是我們花錢找關係保釋出來的。”
“什麼?保持?”魏月雪感覺自己的小心髒有些受不住了,“所以,我還是嫌疑人。”
“確切地說,你是被陷害的對象。去樓下說吧,你先吃點東西。”古丞軒攬著她肩膀,帶著她往外推。
吳睿見此,推開那條手臂,插著腰問,“要死啦,你不知道她是四哥的女人嗎?”
魏月雪回望,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