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竺一十三年, 冬,番邦來使。
同年,太子太傅葉布修接聖意前往番邦, 於路上失去蹤跡。
有大竺使臣入番邦和解, 番邦仍不改口。
仁正帝大怒, 大竺十萬將士壓境。
次年,大竺正式吹動號角, 戰爭拉開帷幕。
大竺糧草充足,舉國富裕,番邦勇士皆是馬上長大的,這場戰打了兩年,仍未有結果。
番邦幾次送出終戰書,仁正帝不允理會。
大竺一十五年, 春,仁正帝次子陸寧蘊請旨隨李铖大將軍鎮守邊關。
陽春寐月, 邊關探子來報, 阿沙鄂城被二皇子攻下,仁正帝賜善武將軍名號,五萬將士守阿沙鄂城。
大竺一十六年,冬, 仁正帝病重。
太子代政。
小青放下食盒, 端出熱騰騰的飯菜, “公子,用些膳食吧, 今日廚房做了您喜歡的素菜丸子和糖醋排骨。”
主事不在屋裏,葉公子坐在窗下的椅子上,目光憂鬱地望著窗外。
窗外長了一顆茂盛的樹, 樹上落了一隻漂亮的鳥兒。
有一段主事喜歡養鳥兒,買了一隻金絲雀養了不久後失了興趣,之後看到了樹上的一隻羽毛豔麗的雀鳥,命人去抓了隻野外的雀鳥回來。
主事很喜歡那隻雀鳥,每日都喂食它上等的飼料,但雀鳥沒過多久就死了,那隻雀鳥從被抓進籠子後就沒有吃過東西,最後絕食而死。
公子就是那隻野外的雀鳥,廣袤的天地才是他的去處,而不是這小小的院子。
小青這般想著,替葉公子把門闔上,轉身就撞見主事,她嚇了一跳,心跳莫名地快:“奴婢小青,拜見主事。”
堂眠掃了一眼她手上的食盒,問道:“他用膳了嗎?”
“公子還未用膳,讓奴婢先退下了。”小青說著臉色突然一白,跪下道,“奴婢知錯了,請主事降罪。”
外麵起了風,堂眠入屋就見窗開著,人正坐在窗下,屋裏燒著炭火,進屋身體便暖了。堂眠卻蹙了眉,拿起一件厚實外衣替他披上,又摸了他的手,果然是涼的。
堂眠蹲下身,替他暖手,語帶無奈道:“阿修總是這般不顧著自己的身體,是在與我生氣嗎?若是你惱了,便打在我身上即可,莫拿自己出氣。”
“這麼久未進食,阿修可是餓了?我讓廚房做的全是阿修喜愛的吃食。”
葉布修掙紮著把手解脫出來,目光留在別處,不欲和他交流。
沒有得到回應,堂眠也不惱,站起身關窗,擋了寒風,“我知道阿修最善良了。你看到了嗎?現在外麵跪著個人哦,你要是不用膳的話,她就會一直跪在那裏,直到你用膳了為止。”
似乎是忍無可忍了,葉布修把外衣丟到地上,罵道:“你有病就去找大夫治!”
他氣得指尖都掐成粉色,堂眠去拉他的手,半強製地將他摁到桌前,笑道:“我的病,隻有阿修能治。”
堂眠坐著看他吃,眼裏的情意綿綿,就差纏成線綁到葉布修身上。
待葉布修用完膳,堂眠並沒有離開,他換了一身長袖戲服。
他長相陰柔,穿了女旦的戲服也不顯突兀,唱腔婉轉哀怨,一甩水袖,猶似為情所困的女子,眉目間帶著嗔癡,“陣陣寒風透羅綃,血痕斑斑在眉梢,空樓臥病衾帳冷,命如青絲弱魂消記得去年花開日,我彈琵琶郎吹蕭。羅衾乍暖驚好夢,阮賊逐郎遠方逃。郎不江北音信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