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鴨蛋昨晚睡的時候憋了一股尿沒撒, 早上起來就想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了,剛想脫褲子就看到前麵不遠的草堆裏鑽出個人頭。

紀鴨蛋是誰?是這軍營裏嗓門最大的,當下一嗓門敵襲, 嚷的方圓幾裏都能聽見。

葉布修被像拔蘿卜一樣, 從洞裏拔了出來。

“你是誰?潛入軍營是想要做些什麼?投毒還是刺殺將軍?”

一腦門的問話就朝著葉布修砸了過來, 除了他是誰以外,其他的他一個也答不上來。

這難道不是堂眠挖的逃生通道嗎?他走岔路了嗎?

“別耍美人計!從實招來!”紀鴨蛋以前覺得他們村裏的小花最好看, 沒想到這個人比小花好看數倍,手上粗魯的動作都鬆了。

他還不忘提醒其他人注意,“俺從兵書上看過,這就是美人計,你們別被迷惑讓人跑了!”

最後也沒有人上手壓住人,改成圍著葉布修不讓他跑路。

突然有人提到:“張三呢?不是去看看裏麵是怎麼回事?怎麼不出來?”

紀鴨蛋扒著洞口大喊:“張三, 怎麼回事兒?裏麵有什麼人嗎?”

好一會洞裏麵才有張三的回話,“沒呢, 黑乎乎的一片, 啥也沒有。”

葉布修聽到這話就覺得不對勁了,他可是背了一小包裹的,裏麵的東西不說價值連城也是值錢的,剛剛他被拉出洞口的時候, 包裹還在洞裏呢。

被眾人圍著葉布修也沒有試圖做什麼, 隻是和嗓門大的士兵說道, “裏麵有一個包裹,黃色布料, 裝的是在下的東西。”

紀鴨蛋把頭探進洞裏,沒看到張三,他大罵道:“你個老癟三, 真沒看到東西?”

過了一刻鍾矮瘦的張三才從洞裏鑽了出來,“臭鴨蛋你罵誰癟三呢?沒有就是沒有。”

紀鴨蛋指了指葉布修,狐疑看著他道:“這位小兄弟說他有一個黃色的包裹落在裏麵了,你真沒看到?”

張三陰陽怪氣地道,“他說有你就信啊,我還說他是個刺客呢,你怎麼不拉他去砍頭?”

“別吵了,將軍來了!!”這話剛落下,瞬間兩人就安靜了下來。

副將在前麵帶路,一邊與將軍說明情況,“將軍,就在前麵。那人從洞裏鑽出腦袋,被當場抓住了。”

遠遠地,就看到了幾個士兵圍著一人,並沒有把人扣起來,副將皺眉欲要開口訓斥。

陸寧蘊一眼就看到那個背影,脫口而出一句:“先生”

隨即快步走了過去。

副將被留在原地。

先生?據說將軍的先生與當今太子是同一位先生,可那位太子太傅不是還被番邦□□著嗎?

“將軍!”

陸寧蘊踏過的地方,兩旁的士兵都分開了,最後,陸寧蘊停在葉布修身後。

“先生。”

在無數日夜裏,他夢到了無數次先生背影,沒有一次轉過身的人是他的先生。

葉布修隻覺得這聲音耳熟,轉身看到俊美的青年,又有些麵熟。

叫他先生的人很多,但真正算得上他弟子的隻有兩個,一個是作為主角的太子,另一個就是同為反派的二皇子,他的字還是葉布修幫取的。

陸寧蘊已經許久許久未見過先生了,最後一次見先生,是在四年前,他執筆畫過無數的先生,沒有一次如現在這般生動。

先生還是那般溫潤如玉,笑著與他說道:“長這麼大了。”

陸寧蘊手微顫了顫,也扯出一抹笑,“先生,子蘇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