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混帳的東西,全部杖斃了。”說罷帶著李公公穿過主殿向柴房走去。

剛走近柴房就聽見一道稚嫩的聲音傳來,“娘親,這是月兒剛從大姐姐那兒拿來的,月兒試過了可好吃了,娘親,月兒喂你。”

“月兒,咳咳咳……咳……娘親不是…告訴過你嗎,不要輕易的…咳咳…咳咳……不要輕易的去麻煩他人嗎?你怎麼不聽娘的話呢……咳咳咳……咳咳咳咳……”

一道有氣無力的聲音傳出緊接著便是永無止境地咳,就像是要把肺咳出來一樣。

李公公推開門就看到一個瘦骨嶙峋,麵容枯槁的婦人側臥在一堆稻草上猛烈地咳嗽,而剛才見過的淩月公主正用她那皮包骨頭的小手輕輕地拍著婦人的後背,眼中的淚水順著凹進去的腮邊滑落,看著實再讓人糾心。

李公公做夢也沒想到這對母女在宮中過的居然是這種連奴才都不如的生活,說句難聽話,就是狗住的窩也比她們住的地方強得多。

突如其來開門聲,讓屋內的母女大吃一驚,淩月瞬間伸出雙臂蕭良侍擋在身後,口中大喊:“不準傷害我娘親。”

“老奴給蕭良侍請安,淩月公主莫驚,老奴是來帶你們回去的。”

淩月背後的蕭良侍這才看清來人,忙開口道:“不敢……嬪妾當不起。”慌亂的想要爬起來,可任她如何用力也沒從稻草上爬起來。

李公公連忙走進在她耳邊輕聲道,“蕭良侍,皇上就在門外。”

一句話令本欲爬起的蕭良侍瞬間僵在那裏,看著門外依舊高大俊朗的皇上,腦中一片空白。

自從皇上酒醉寵幸自己後,至今已快到七年,七年中自己再也沒有見過那張臉。

剛開始有期盼,有不甘,可她也自知自己隻是一個卑微的婢女,就算皇上封自己做了良侍,那也隻是看在她生了淩月才會封位。

而現在她已經不抱任何期望了,她隻想陪著女兒安穩的生活,可是自己卻連這個也做不到,以至於讓淩月也跟著受那些奴才的氣。

“蕭良侍?蕭良侍……”李公公見她呆在那裏立即出聲提醒,讓皇上等在外麵多時怕是不太好。可看她的樣子,要想讓她出去迎駕怕是不行了。歎了口氣,走出柴房。

“啟稟皇上,蕭良侍病情嚴重,怕是不能迎接皇上了。”說完李公公小心的看著皇上。

靳梓睿眉頭緊皺,轉身離去。李公公心裏咯噔了一下,謹慎地跟在後麵向前院走去。

“李月海,喚幾個侍女來將蕭良侍抬到主院,將太醫叫來給她醫治一番,傳朕旨意:柔妃管理後宮不利,禁足半個月以示懲戒,若再發生此事,定要嚴究。”

朕讓她掌管後宮之事,沒想到她竟會讓這種奴大欺主的事在宮中發生,真是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