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兄,不是我等不幫忙,實在是那寶林山雅集對我等也很重要,我們也是要定品的啊。”
陳現苦著臉道。
有了陳現打頭陣,其餘人也敢說了。
“的確,三年前我就沒有定品,如今我等了三年,就是要等一個機會,我要爭一口氣,不是想證明我了不起;我是要告訴人家,我想要免狀,我不想服勞役!”
“哎,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
“行了行了,你的那個不用說了。”
眾人連忙勸住最後一個開口的,顯然那是個已經聽過無數遍的故事。
劉衛瞪大了眼睛,“給錢也不行?”
眾人嗬嗬一笑,你看我們像是缺錢的人嗎?
東晉的諸多寒門確實還真不太缺錢,隻是缺地位。
劉衛輕搖著羽扇,皺眉不語。
眾人都有些忐忑,畢竟是賀家幕僚,得罪不起啊!
劉衛腦筋一轉,聰明的大腦又開動了起來,計上心頭。
“如果說各種安排都是我們操辦,諸位隻是到時候見機仗義直言幾句,即可令那張恪下不來台,又在中正官麵前露了臉呢?”
眾人對視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劉衛在許鎖佩服的眼神中,輕搖羽扇,“其實吧,我原本就隻是想讓諸位幫我出出主意來著,要如何整治那個張恪。畢竟,諸位才是......額,更了解對手的人。”
“嗨!大衛兄你早說啊!這個我可太擅長了!”
“就是,都是小問題嘛!”
“你說,要安排一個始亂終棄還是要安排一個見色行凶!”
劉衛一聽,高興得不行,“安排,安排,都給他安排上!”
~~
“春有百花冬有雪,夏有涼風秋有月。若無閑事掛心頭,便是人間好時節。”
張恪甩著袖子,哼著詩,走出塢堡大門。
柏舟連忙從小竹箱裏掏出一塊木板,摸出一根炭筆,刷刷刷地記下張恪方才的話。
那速度,不敢相信,這是個在一兩個月以前寫字都打哆嗦的人。
張恪默默看著,嘴角抽搐,自打青龍來了之後,這倒黴孩子,被危機感整魔怔了。
不過看著柏舟瘋狂看書習字,張恪也樂見其成,甚至悄咪咪地推波助瀾了幾下。
青龍目不斜視,他隻管負責張恪的安全,其餘萬事不操心。
倒也真應了那句若無閑事掛心頭。
一行三人拐向山道,開始每天的例行鍛煉。
次數多了,自然持久力就上升了。
如今的張恪,每次都能走二十來裏。
而且用時大大縮短。
正悠閑邁步,青龍忽然眼神一凝,“小郎君,前方有人聲!”
張恪看了看前方,大約兩百米的距離空無一人,然後就是一處拐彎。
看了眼青龍,你是雷達成精了嗎?
問題自然而然地來了。
去還是不去?
若是以前,這種容易產生變數的事情,張恪是絕對不會去沾染的。
但自打看過王悅的信,那一夜思索之後,他已經決定主動擁抱這個世界。
一旁,柏舟忽然開口道:“小郎君,這好像是之前我們遇見何尹的那個涼亭誒。”
張恪一打量周遭,好像還真是。
頓時朝柏舟投去一道來自半路癡的欽佩目光,大手一揮,“走!”
轉過一個彎路,涼亭赫然出現在眼前。
亭中,一老一少,兩人坐著。
不是對坐,年輕人坐在老人的旁邊,顯然不是外人。
兩個仆役恭敬地站在涼亭之外。
張恪望了一眼,便準備徑直走過。
卻聽得涼亭中,年輕人的呼喊聲:“這位郎君,可否入亭中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