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他如此一提醒,赫連夜白瞬間清醒,轉頭冷眸似銳箭,怒瞪向了那蓄意挑撥他們內訌的帝王:“父皇真是好心機啊!為了能給那妖孽拖延些時間,你竟然……”
“父皇不是在給我拖延時間,而是在給你回頭的機會。”一道溫和清潤的聲音從內殿傳來,一襲墨袍隱泛銀光的絕世男子,負手緩步走來,身上的氣息內斂而清華,霸氣沉穩,不怒自威。
赫連夜白當看到赫連寒雲出現時,心底便湧現了一股不祥的預感:“你怎麼會在這裏?宮門不是……”
宮門早就被封了,他的人馬一直潛伏在宮廷內,隻待天黑之時,便一起湧進這天龍殿,逼宮讓赫連弘基交出天淩國璽。
可現在……這不該出現的人,是什麼時候進的宮?
“大皇兄忘了,臣弟雖不才,卻也是個略知武道之人。皇宮雖然戒衛森嚴,卻也……還難不了區區臣弟我呢!”赫連寒雲走到赫連弘基身邊,身上所散發的上位者氣息,雖然不霸道強勢,卻也自有一份溫然沉穩,不怒自威的氣勢,
赫連夜白望著麵前的墨袍男子,他的眸光依舊如往昔般溫然,可那身上散發的強大威壓,卻讓他不由得生出一股懼意。這個一直被他不屑的皇弟,何時變得如此強大了?
他在他麵前,或是他在他眼中,竟然與螻蟻一樣,隻能弱小的仰望他,而無法生出一絲反抗之力來。
柳睿淵望著那淡笑悠然的赫連寒雲,眸底浮現了一絲複雜的神色。曾記得多年以前,他這個學生是那樣的淡冷孤僻,不愛說話,也不愛理人。
完全將自己一個人,關在了一個小屋子裏。
而今,這個曾經的文弱少年,已經在他不知不覺中,慢慢的從一個需要人保護的孩子,成為了一個強大到他也要畏懼的人了。
不過,而今整個皇宮中全是他們的人,隻要他們一聲令下,那麼……
赫連寒雲好似看透了柳睿淵的心思了那般,勾唇一笑,眸光冷了三分,而聲音卻越發的溫潤了道:“老師在想什麼?想你一聲令下,你們的千軍萬馬……便可以將我踏成肉泥了嗎?”
柳睿淵被他這樣一笑,心中倏然升起一股極其不祥的預感。
隻聽殿外有大隊人馬趕來,忽而有五名俊美的男子空翻進了殿內,單膝跪地,低頭拱手齊聲道:“拜見主子!”
赫連寒雲一見五月到來,便知道他的好二哥已經到了。他麵容上浮現一抹溫笑,輕抬了下手:“你們都一路辛苦了,起身吧!”
幾人剛站起身來,邀月便笑嘻嘻的望著赫連寒雲,問道:“主子,那個聽小夏那死人說,夫人她……似乎回來找你報仇雪恨了啊?”
赫連寒雲眉心微蹙,鳳眸冰冷,甩給了邀月一個……略帶幾分威脅之意的冰冷眸光。
邀月一見對方不悅,立馬抬手捂住了嘴巴,趕緊退到了一邊:“主子,你就當沒看到我就成了,有些事……我回頭還是去問夏哥哥吧!”
遺恨天隨之帶人進來,在他身後跟著的是穆熙房。
而最恐怖的便是忽然一陣紫風刮來,那些殿內的士兵便全莫名的倒下去了。
閃蝶如碧水的身影出現在人前,隨之伴著一群握劍的紫裙少女而來的是珊瑚。
珊瑚一襲粉裙俏麗的走進來,對赫連寒雲微笑頷了下首:“陵王爺,我們是奉主人之命,來確保您的……安好無憂的!”
“主人之命?嗬!她,還真當我是紙糊了啊?”赫連寒雲輕笑一聲,眸底浮現了一抹柔情的無奈之色。
珊瑚如個天真的孩子,衝他眨了眨眼睛,掩嘴笑說道:“嗬嗬!主人可沒把陵王當紙老虎,而是……真老虎呢!”
穆熙房嘴角微抽搐,握拳抵唇輕咳了聲:“珊瑚,別胡鬧了,還是辦正事吧!”
“什麼正事?不是聽了主人的話,沒有傷人命嗎?我隻讓乖乖紫蝶點了他們的睡Xue,可一點也沒有傷害他們呢!”珊瑚笑望著穆熙房,指著那些倒地的士兵,笑嘻嘻道。
穆熙房抬手扶額,嘴角微抽搐道:“魔蝶門主,請注意下你的身份!”
“呀!穆哥哥好壞啊!幹嘛拆穿我身份啊?那可是會讓人很怕我的。”珊瑚掩嘴嗬嗬嬌笑幾聲,便忽然收起笑臉,轉過身去一臉嚴肅,冷聲吩咐道:“傳令下去,所有魔蝶門人,不得傷人Xing命!”
“是,門主!”其他的那些暗夜紫蝶全部退出去,一揮袖全都消失在了黑夜中。
“水天一碧,天機門徒聽令!奉主人之命,捉拿謀亂逆賊,不得遺漏掉一人。”穆熙房一聲令下,其餘那些江湖人士打扮的人馬,便全部四處分散開,前去執行命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