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樣,這一次,格外的強烈,強烈到,尤辰星意誌上還想堅持,行為上,卻不可控製地一頭栽了下去。
“當時不就是,整個人一下子都倒了下去,特別誇張,我們和她都沒挨到呢!”
“那天把我嚇到了,還以為她怎麼了,你不記得了嗎,我記得你也嚇壞了啊,然後我確認隻是暈了過去之後,你打學校急救,救護車開過來,把她拉去醫院的。”
夏天已經完全地記了起來,並且也把人對上了號。
在電話那頭和雲宛詳盡地說。
說過相遇,雲宛有了些模糊的印象,皺眉思考半天,點頭,“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雲宛記憶點清奇,“當時你要買鑽石手鏈是不是,我覺得那手鏈老氣,想勸你買其他的,然後謅你鑽不對是不是?”
夏天:“……”
槽多無口,夏天跳過當年的恩怨,隻道,“您能記起來就好。”
憋了會兒,還是沒忍住多說了一句。
“你也知道是謅我,我看不出來嗎!”
雲宛嘻嘻笑兩聲,賣乖,“確實那手鏈不好看嘛,你得相信我的眼光,我隻是不願意你花冤枉錢啦~”
夏天輕嗤,“誰知道你為什麼不喜歡,反正我後來也沒買就是。”
“好了好了,那後麵呢?”
夏天語窒一霎。
“你就真想不起來?”
雲宛:“想起來了一點吧,但是模模糊糊的,不如全部你講了唄,我聽著就是了。”
夏天仔細一想後麵的,又有些明白為什麼雲宛記不住了。
雲宛向來是,隻記高興的事,讓她不高興的,要發脾氣的當場就發了,過後,不管當時有天大的不愉快,都會忘得幹幹淨淨,不知道是隨了父母的誰,總之,是個讓人羨慕的技能。
而後麵,恰好的,可能讓雲宛,不是那麼愉快。
但是這點不愉快,倒不是尤辰星引起的。
斟酌著,夏天講起來。
“後來,就送到校醫院了。”
“醫生說知道那個alpha,說她腺體代謝障礙,然後她應該是國家扶持的alpha,貧困地方的學生,總之,是領救助金的,恐怕這幾天沒來醫院是沒那個錢之類的……”
醫生說了很多。
翻來覆去的,總結起來,意思就一個,尤辰星因為級別的關係,病情不能再拖了,她信息素已經很亂了,正常的用藥也不行,得打針對s級的alpha的特效藥了,一針就是幾大百。
對雲宛和夏天來說肯定不算什麼,但是對於她們撿到的alpha,卻不啻於一筆巨款。
——“她之前來過,後麵沒治療又走了,應該出不起這筆錢。”
——沉吟片刻,醫生出主意道,“不然我聯係她院係吧。”
——“代謝障礙可輕可重,針劑還是得盡早打才好,現在治好可能易感期和發情期都會有點不舒服,要再拖下去,我怕她人廢了。”
是的,代謝障礙,可輕可重,雲宛和夏天生在ao家庭,對ao的知識從小就了解得比beta家庭的小孩更全麵,代謝障礙是分化後,家人就特意強調過的,不是病,但是不能拖,拖了,會拖出大問題的。
腺體是現代人身上尤為關鍵的部位,和人的健康直接相關,要是損害了,可就不是那幾個看病錢的事了。
在尤辰星之前,雲宛和夏天的圈子裏,她們還真沒遇到因為這幾個錢,遲遲不進行治療的ao。
醫生話說的委婉,句句都是可能,應該。
但見過那麼多ao學生的醫生,雲宛和夏天知道,八九不離十的,情況應該就是醫生口中的那樣。
——雲宛:“但今天是周六吧,領導都在學校嗎?”
極快的,雲宛發現了醫生主意的不可靠。
說完,也是烏鴉嘴,打過去,果然,辦公室內沒人。
裏麵的尤辰星需要治療,一時間又聯係不上特殊軍種的教務主任,醫生一下子也是傻眼了,半晌,確實沒辦法了,和她們商量,說不然直接聯係尤辰星的老師。
這個提議被雲宛給否定了。
——“別了吧,她這麼難受了都不治療,可能就是不願意麻煩別人,說不定遇到了什麼事,差錢呢,你要是多問幾個,她的窘境不就全院係都知道了,算了吧,她未必願意。”雲宛當時這樣說,也很為人考慮了,夏天是認可的,隻不過她沒說出來。
——雲宛:“哎,別那麼麻煩了,人是我們送來的,醫藥費我給了吧。”
——雲宛:“也沒幾個錢。”
最終,雲宛這樣提議。
事情有了轉機,醫生當然不會拒絕。
不過醫生也是世家出身的,錢是小錢,卻也不願意看雲宛吃虧,說讓尤辰星醒來打欠條給雲宛,還讓雲宛去看看尤辰星,把人記住,別到時候錢收不回來。
雲宛卻擺了擺手,“不了,萬一她困難,就是沒這筆錢呢,還不起怎麼辦?”
這靈魂發問不止問懵了醫生,把夏天也問住了。
“打不打欠條都隨她吧,她不還錢我也不可能追著她……”
“人我就不記住了,不還錢也不給自己添堵,到時候見到她我也不會尷尬。”
不認識就不會尷尬,神邏輯。
……
夏天:“最後,你刷了卡,我們就走了。”
“然後碰上周定過來,你們吵了幾句,周定當時不是被幾個beta家庭出身的alpha針對呢,總是把他能力和家庭扯在一起,出身世家好像就什麼都不用做一樣,他那個時候也特別地看不順眼……咳,然後……”
說到這兒,雲宛倒是記起來了。
不是記起來尤辰星如何,是記起來周定當時的傻逼嘴臉。
他們吵吵得非常大聲,以雲宛踹了周定一腳為收尾。
夏天:“把你們拉開之後,你才說了想法,其實你想的也很簡單。”
站在雲宛的角度,是的。
——“s級的alpha全國也才幾個啊。”
——“那個醫生明顯不想幫忙墊付,找這個找那個,但是那個alpha可拖不起。”
——“而且講真,如果她願意開口求人的話,學院首先就不會不管,真不至於!我感覺就是缺乏ao常識,以為不是病就是小問題,所以才一直肆無忌憚地拖,人是我們送過去的,我不出這個錢,我們還要被困在那兒,幾個錢啊,至於嗎!”
——“再說,特殊軍種的s級alpha,學院都寶貴得跟什麼似的,她還錢就當我日行一善,她不還也當我日行一善,我爸不是老是說嗎,世家要以國家的利益為準,給她墊付,也是變相的拯救國家資源了。”
——“再說開始說得那麼嚴重,我感覺那個醫生就是不想墊付,如果那個alpha出事,他又怕承擔責任,兩相為難,算了算了,我可沒那個心情和他一起為難。”
——“有一說一,不是說一個特殊軍種裏s級alpha的培養費用相當於等身的黃金嘛,她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如果出了事,雖然和我們沒關係吧,我總覺得後麵還是會被拽著問這問那,寫筆錄都說不定。”
當時雲宛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