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子”捋著長須,一雙眼睛仿佛鷹隼的眼一般犀利,他上上下下打量著“黑白雙殺”兩兄弟,好像要找出一朵花來,他突然開口,奇道:“他們身上頂多也就一副臭皮囊,四柄破銅鐵,哪有什麼寶貝?”
多情子和無情子一同注視著黑白雙殺,那兩雙眼睛就像隼的眼睛一般,“黑白雙殺”隻覺得頭皮發麻,手腳早已冰冷,從頭涼到腳,他們都感覺自己就像豬圈裏最肥的那頭豬,此時被屠夫給盯上了。
“多情子”皮笑肉不笑,語氣神秘地說道:“這個寶貝不也正是你想要得到的嗎?”
“無情子”一聽,略微思索了片刻,他這才突然恍然大悟,臉現喜色,連聲道:“是是是,這確實是個好寶貝啊!兄弟,這寶貝咱要定了。”
“他們果真是兩兄弟啊!”張思雨和俞蘭馨心裏所思所想不謀而合,他們心下各自嘀咕道:“這黑白雙殺一身勁裝,四麵板斧不算什麼寶貝,難道他們懷裏藏有什麼稀世珍寶不成?”
“黑白雙殺”走,怕這兩個怪人突然發難,不走,站在這裏心跳越來越快,心裏總覺得不安,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隻恨今天哪裏不跑怎麼偏偏跑到這破廟裏來,以致碰到這麼一大串晦氣的事。
屠黑屠白呆呆地愣著,不敢動彈,心思:“我倆兄弟隻管殺人收錢,身上就這麼點銀兩,能有什麼寶貝?”
兩人越來越不安,就像大禍即將臨頭一般,自己卻一頭霧水,眼皮抖動,終於仗起膽來齊聲問道:“我們身上有什麼寶貝?”
“多情子”臉色轉冷,突然冷“哼”一聲,屠白屠黑兩人的臉突然同時極度扭曲,仿佛突然見到了死神一般的極度驚恐,他們野獸般嚎叫道:“你們是……”
突然聽得兩聲“噗,噗”之後,這屠黑屠白兩人便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了。
原來這孔方孔圓兩兄弟擲銅錢也擲出名堂來,兩枚銅錢不僅將屠黑屠白兩人貫顱而過,前額進,後腦出,銅板力道未消,竟還穩穩地釘入了對麵的牆壁上,直透壁外,留下兩條通透的細孔。
他們兩人的動作如出一轍,迅如閃電,殺“黑白雙殺”那隻是抬手間的事,竟沒有人看清他們是如何同時發出銅幣的,也不知他們手上如何突然就多出兩枚銅錢。
“黑白雙殺”轟然倒下,“哐當哐當”,四麵巨大板斧也隨主人一齊倒下,再也一動不動,兄弟兩人四隻銅鈴大眼還舍不得閉起,似乎還在驚恐地瞪視著多情子和無情子,眼睛布滿血絲,眼球幾乎要逬跳出來,兩人的印堂處鮮血這時才突然狂湧而出。
俞蘭馨驚呼一聲,花容失色,將臉埋進了張思雨的懷裏,這碧玉芳華的女子被這等場麵嚇得不輕,在少年郎的懷裏瑟瑟發抖,猶如受驚的小鹿。
於是,張思雨突然聞到了淡淡的蘭花香。
這樣的死相,這樣的一汪鮮血,在這樣的夜裏,這樣的破廟裏,看起來令人觸目驚心,讓人心生恐怖。
“他們身上的寶貝就是命!”
月光半泄,多情子背負著雙手,盯著神廟裏陰暗的大神意味深長地道。
也不知他這是在說給張思雨和俞蘭馨聽還是在說給死去的“黑白雙殺”聽,又或許他隻是在對那看不大清楚的大神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