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從密密麻麻的玄甲騎兵隊伍中走出一個威風凜凜的將軍。
隻見他手持弓箭,對準羽人國國都城樓上年邁的金甲將軍。
花玥看著一旁站著的百裏曄很明顯變了神色,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很顯然,那個年邁的金甲將軍是他的舊識。
就在花玥以為那個將領要射殺金甲將軍時,他突然偏離方向,射向城樓上高高豎起的足有三四丈高的旗杆。
代表著羽人國的旗杆被人一箭射穿。那隻箭尾還在打著顫,緊接著第二支第三支第四支……
敵國的將領應是個神箭手,箭箭直中旗杆。
不過成/□□頭大小的旗杆被穿出一個窟窿,隨著“砰”一聲響,倒向城樓。
一起倒下的還有那個已是暮年的將軍。
“大王1城樓上的人驚呼。
原來,那個金甲將軍竟然是羽人國的國君!
花玥下意識的看向百裏曄,他眉頭緊鎖,整個人像是在努力克製著。
而他身旁的巫月,不斷的看向他,神色有些不安。
這個君主跟百裏曄是什麼關係?父子?
這時隻見那敵國將領威風凜凜的坐在馬上,高喊,“攻下城門,裏麵的女人,金銀珠寶,全部都是你們的1
他說著,高高揚起自己手中的旗幟。
城樓下原本疲累的玄甲士兵們被戰爭熬得疲憊不堪的眼眸裏射出狼一樣的光,隻等著將軍一聲令下,即刻開始攻城。
而羽人國所剩無幾的士兵抬眸看著自己倒下的國君,原本麻木的臉上露出驚恐之色。
城內有他們的父母,妻子,孩子,若是城破,家何在!
饒是知道這不過是一段發生過的曆史,花玥看著戰場上那些殘肢屍體一顆心不斷的往下沉。
正在這時,一旁的巫月摁住百裏曄手已經摸向自己背著的劍的手,急道:“師兄,你想要做什麼!你別忘了,咱們修士行走人間時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隻要沒有妖魔鬼怪作祟,決不可動用靈力修為插手人間事,否則,後果將不堪設想1
她說完閉上眼睛片刻,再次睜開時,眼裏所看到的就是整座城都彌漫著死氣。
這裏很快就會成為一座死城。
“師兄,羽人國的氣數盡了!僅憑你一人,在不動用靈力修為的情況下,如果能保得住一個國1
她能看到的百裏曄自然也能看到。他原本握在劍柄上的手又放了下來,沉默著盯著敵國將領那隻可以決定人生死的手。
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越來越重,所有人都緊張的盯著那身材魁梧,一臉絡腮胡須手中的旗幟。
空氣中一時靜謐下來,花玥緊盯著百裏曄。
初見時意氣風發的俊美男子,此刻麵色難堪到了極點。
就在這時,她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癢癢,有什麼東西正在她胸前拱來拱去。
她皺眉,一把把懷裏的紙人掏出來。
隻見最上麵的那個雪白的紙人原本雪白如玉的臉頰坨起兩抹紅暈,眼尾處也洇出緋色,眼睛定定望著她。
花玥皺眉,“你不好好養傷跑出來做什麼?想要看看你祖宗?”
紙人抬眸盯著眼前絲毫沒有覺出不妥當的少女,輕咳一聲,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姐姐自己不懂得害羞,沒有感覺,難道別人也同你一樣嗎?”
“姐姐不覺得自己把我放得不是地方嗎?”
有哪個姑娘家把一個男人就這麼隨便揣進自己胸口的!
她還塞過誰!
“所以,你想要說什麼?”花玥伸手扯扯他的耳朵,把他拎到半空甩來甩去,心不在焉的應付他兩句,
變成紙人的百裏溪被她甩得頭暈目眩,順著她的目光看去,隻見她一對淺褐色如同琉璃一樣清澈漂亮的眼眸緊盯著旁邊的百裏曄。
他微微眯起眼睛,又看看她手裏那疊厚厚的還帶著她體溫可男可女的紙人,眸色一暗,不過頃刻間,那些用符紙做成的紙人化作透明的顆粒。
花玥隻覺手中一空,眼睜睜的看著手裏辛辛苦苦做成的紙人全部化成齏粉,消失在空氣中,連搶救都來不及。
這是怎麼回事?
符紙過期了?
她當年買的時候,掌櫃的跟她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家的符紙可與天道比命長,她就是覺得耐用,才花了幾千靈石買了一大堆!
她難以置信的掃了一圈四周圍,用神識試探了一下,確定這裏不過是一場幻像,根本就沒有任何別的靈息。
草,被騙了?
正當花玥百思不解時,僅剩的某個紙人順著她的胳膊爬到她空無一物的掌心,盤腿托腮看著眼前呆頭鵝似的少女,故作驚訝,“呀,姐姐,你手裏的紙人怎麼全部不見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