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玥看著那道雷在地上辟出一個足有半尺深的洞,眼神裏流露出震驚。
鏡靈大驚:“主人,你這麼快就遭報應了!”
花玥來不及多想,立刻上前製止儼然已經入魔,正在吞噬人魂靈的月照。
“巫月!”
月照回頭一看,見那名跳進玉牌的紅衣少女居然好端端的立在她麵前,繼而想到就是因為她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沒了,殺急了眼,猙獰著朝她撲過去。
花玥祭出法器去擋,兩人迅速糾纏在一起。
入魔的月照因為噬魂獸吞噬太多的靈魂,修為不可同日而語。花玥想起那個眼中有光的女子,始終沒有下狠手。
兩人正膠著,突然之間,一抹藍色的光從時空鏡閃到一旁去,幻化出一個身形頎長,長相俊美的男人。
花玥立刻退到一丈開外的地方。
“阿月。”他道。
原本要追過去的巫月立時僵住,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兒,聽著那道熟悉的聲音,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甚至都不敢回頭。
“阿月。”他又喊了一句。
巫月垂眸,血淚順著眼眶大顆大顆的往下掉。
五十年不見天日的靈魂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子,淚流滿麵。
巫月終於等到了世安。
他緩緩走過去,從背後把她擁入懷中,道:“對不起,叫你等了我五十年。”
巫月眼底猩紅盡退,回過頭來,看著眼前絲毫未變的麵孔泣不成聲。
“師兄……”
“傻阿月,別哭。”
他不停的幫她拭去不斷從眼眶裏滑落的淚,隻是這積攢了五十年之久的眼淚怎麼擦也擦不完。
一旁的花玥仰頭看向因為吞噬魂靈而變得越來越大的噬魂獸,道:“巫月,我把你師兄還給你,一切該結束了。”
巫月擦幹眼淚,不甘心道:“我不過是把該他們的,還給他們而已!他們本就該死!”
“算了,”百裏曄看著因為自己受盡煎熬的女子,輕吻她的額頭,“都過去了。”
巫月哽咽,“是他們!他們不配!你死之後,他們為了掩蓋那段真實的曆史,把你拉出來背黑鍋,給你下罪己詔。還有那些被你救下的人,他們甚至都不敢再提及你。師兄,是他們辜負了你。師兄,我恨他們!”
百裏曄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啞聲道:“傻阿月,這世上總有人,注定要被辜負的啊。就比如我辜負了你一般。說好要娶你,我卻食言了。”
巫月聽完這句話,嚎嚎大哭。
百裏曄心疼的把她擁入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
花玥看著痛哭流涕的女子,摸向自己心口的位置。
那裏,似乎很空。
她隱約記得,很多年前,好似也有人為她哭過。
是誰呢?
鏡靈吸了吸鼻子,“主人,他們會死嗎?”
花玥道:“這個陣已經耗盡了她的修為,她早已經是個死人。”
她話音剛落, 百裏曄道:“仙師,這一切都因我而起,可否以我的魂魄祭怨靈,來換阿月一命。”
還不等花玥回答,月照從他懷裏抬起頭,看了一眼心愛的男人,眼裏閃過一抹羞澀,“師兄,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你都會喜歡我嗎?”
“當然,我——”
他話還未說完,月照已經從懷裏摸出屬於自己的那塊玉牌,一把捏碎。
“阿月!”百裏曄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