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玥見他又開始在那兒發神經, 也不跟他客氣,趴到他胸前,摁著他的兩隻手在他脖子上狠狠啃了幾口, 直到啃出血印, 這才解了氣, 坐在他身上捏著他的下頜冷笑:“知道錯了嗎?以後還敢不敢騙我?”
躺在那兒的少年胸膛起伏得很厲害,目光灼灼的盯著她不說話,就連臉也透著紅暈。
原本叫他們賠錢的掌櫃早已經下樓去, 屋子裏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花玥被他看得發毛, 一把遮住他的眼睛, 道:“你,你這麼看著我幹嘛!”
她說完連忙從他身上趴下來,突然被他摁住。
就在這時,花玥又在他身上聞到那股好聞的香氣, 而且比任何一次都要濃鬱, 直往她鼻尖裏鑽, 熏得她有些頭暈目眩。
他喘息, “姐姐別動,等我一會兒。”
花玥見他臉頰越來越紅, 就眼角的紅暈越來越重, 眼神也有些渙散, 伸手摸摸他的額頭,隨即燙得收回手。
“你, 你沒事吧?”
他搖搖頭, 突然悶哼一聲,猛地坐起來一把把她緊緊抱進懷裏,氣喘籲籲地在她耳邊喘息。
花玥從不知他力氣這樣大, 被他勒地腰都要斷了,正要揍他,見他脖子上還在流血,耳尖紅得像是要滴出血來,整個人都滾燙如火,以為自己把他咬壞了,正要說話,突然聽到他道:“好了。”
什麼好了?
不等花玥反應,他鬆開她,從床上爬起來,啞聲:“你先睡,我去把地上的水弄幹淨。”
花玥躺到床上,卻覺得哪裏不對,身下好像濕漉漉。
她伸手一抹,果然是濕了一大片,驚道:“百裏溪你要不要臉,這麼大人還尿床,都尿到我身上來了!”
不要臉這三個字兒還是跟他現學的,她已經開始靈活運用。
真是隻呆頭鵝,那是尿嗎!
百裏溪伸手在她腦門彈了一下,俯身蹭蹭她的額頭,柔聲道:“還不快把衣裳脫下來,我幫姐姐洗幹淨。”
次日一早。
“我那都是上好的木頭,你看看你們,大堂漏得到處都是水。”
雲來客棧的王掌櫃站在櫃台後算盤得啪啪響,一臉肉疼的看著自己被滲了一夜水的頂。可一對上眼前美少年的麵孔,又不忍心苛責,隻好道:“算了,就收你們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確實不多,百裏溪沒有說話,從袖子裏摸出一個錢袋,倒出十兩銀子給他。
王掌櫃見到錢臉色稍霽,抬眸看著百裏溪,目光落在他雪白的脖頸上被人咬出的幾口清晰的牙印,露出一副“大家都懂”的眼神。
“公子,你家夫人可真夠野的啊。”
百裏溪轉頭看向正在門口小心吃著吃杏仁佛手酥的紅衣少女,想起昨夜情景,眼裏的笑意都要溢出來,低聲道:“若是再野些就好了。”
他說著又摸出一一錠銀子丟給他,道:“以後見著她就叫夫人。叫大聲點。”
“好嘞!”掌櫃的接過銀子,喜笑顏開,心道眼前二位不知是哪家富貴人家裏跑出來幽會,私定終生的公子小姐,腦子裏已經腦補出一場家裏不同意棒打鴛鴦的好戲。
他道:“其實啊這姻緣的事兒,還是要家裏人都同意才好,否則,日子也難。我瞧二位天生一對,回去跟家裏人好好說說,指不定就成了,沒必要私奔。”
百裏溪知道他誤會,也不解釋,點點頭,又忍不住看向門口的少女。
她已經走過來,道:“私奔?什麼是私奔?”
百裏溪揉揉她的頭,笑道:“就是說我們兩個私自從家裏一起跑出來到處玩。”
“原來如此。”她一臉懂了的表情。
那王掌櫃開了一輩子客棧,早已經是個人精,見眼前生得極其冷豔的小姑娘雖不愛說話,可眼神純淨,一看就知道人很單純。
反倒是這美少年看著不簡單,三言兩語就把“私奔”這個大的一件事兒給揭過去,朝他笑笑,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正在這時,門口烏泱泱走過一群人,口中罵罵咧咧,各個手裏拎著一條棍子想,氣勢洶洶像是要去打架。
花玥見那些人穿得衣裳格外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走過去一看,隻見那些人背後寫著一個“周”字。
她想起來了,是西街那家胡人鋪子裏的夥計,他們就穿這個衣裳。
王掌櫃也瞧見了,不勝唏噓,“看樣子這是要打架啊。”
“打架?”
“對。”
他見小姑娘跟自己搭話,忍不住打開話匣子,道:“你們,不是本地人吧?”
花玥搖搖頭。
“這些,都是西街周記的夥計,”王掌櫃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道:“說起周記,昨日南街趙記雜貨鋪的老板娘被人欺負,當街哭得啊,那叫一個慘啊。。”
花玥不明白周記跟趙夫人有什麼關係,不過那趙夫人確實慘,道:“她家相公不好,在外麵養了個……養了個狐狸精。”
她至今沒明白為何凡人罵女人用“狐狸精”這三個字,明明塗山的小狐狸可好了,才沒有那個女子那般壞心眼對人潑糞。
不過一時她也不知那人叫什麼名字,隻能有樣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