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個問題,”他斂起笑容,神色有些凝重,“我這個人身嬌肉貴,吃不得半點苦楚,若是旁人想養我須得金山銀山不可。”
“是吧?”花玥想到自己懷裏隻有一百兩,有些頹然。
“可姐姐養我——”他眼波流轉,斜睨她一眼,風情無限。
“如何?”花玥瞧著眼前這張美人麵孔,這對純淨如神明的眼眸,心道他若是在外麵對旁人笑一笑,說幾句好聽話,旁人便是什麼也願意替他做得。
美人伸手捏捏她的鼻子,在她耳邊輕聲道:“可姐姐養我,隻需要對我笑一笑,我便做什麼也甘心情願。若是姐姐能讓我吃一口,我便長生不老。實在不行,親一親也是好的,我便能夠長命百歲。”
花玥愣了一下,隨即伸手拍了他一下,“你又在胡說八道,我又不是什麼靈芝仙草,吃一口就長生不老。就算是靈芝仙草,這種能讓人長生不老的少之又少。”
“我不管,”他下巴抵在她頸窩撒嬌,“那姐姐去不去?姐姐若是不賺錢養我,我便去春風如意樓接著跳舞。我不但去跳舞,我還去陪人飲酒!”
“不行!”
花玥立刻從床上爬起來,彎腰去穿鞋,“我現在就去!”
百裏溪看著眼前全身都在冒傻氣的的姑娘,蹲到她麵前,從她手裏奪過靴子,替她穿上,笑道:“姐姐待會兒打算去哪兒?我今日無事陪姐姐一塊去。”
花玥照常去了南街。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百裏溪在的緣故,平日裏就數攤位冷清的她居然人滿為患。
隻是來的全都是女子,烏泱泱地將她圍起來,脂粉氣熏得她頭昏腦漲。
可她們一不看家宅,二不捉妖,就隻是圍在她攤位前含羞帶怯地問姻緣。
花玥哪裏懂得什麼姻緣。
但是她們非要問,說隻要仙師高興,隨便說兩句吉祥話就好。
花玥不善於說謊,一時也不知怎麼辦才好,求助似的看向自從那些人擠過來之後,便坐得遠遠地百裏溪,
他也不說話,就坐在那兒托腮笑盈盈地看著她,直看得她頭皮發麻。
她想起旁邊那個裝瞎的算命先生時常說的那幾句好話隨便說了幾句。
那些女子也不關心她說的是真是假,每個人或多或說丟下幾個銅板嬌羞地看百裏溪一眼,就走了。
一天的功夫,花玥看著桌子上堆得小山堆似的銅板忍不住咂舌。
這錢,也來得容易了。
兩人見著天色不早收了攤,花玥將那些銅板放進錢袋內,道:“平日裏我坐在那兒,她們似乎怕我怕得厲害,靠近的人都少,你一來,她們就全部圍上來了。”
百裏溪伸手從她手裏拿過東西背在背後,空出手牽著她,笑:“那是因為姐姐看著似一座冰山,她們隻敢仰望,卻不敢靠近。至於我……”
他轉過頭來看她,衝她眨眨眼,“漂亮的東西有時候哪怕是懼怕,可還是忍不住想要窺探。”
“原來如此,”花玥道:“那我下次對她們笑一笑,她們是不是就不怕我了?”
“不行!”
“為何?”她不解。
“姐姐隻能對著我笑,”他抵著她的額頭,輕聲道:“我這個人心眼比針尖還小,還極愛拈酸吃醋。若是哪天我不在,知道姐姐與旁得男子好。或者對著旁人笑,我舍不得傷姐姐,可旁人我是半點都不會心慈手軟,知道嗎?”
花玥對上他的眼,心裏咯噔一下,“你又開始胡說八道!”
他笑笑不說話,牽著她一路回了客棧。
兩人正在考慮晚上吃什麼,誰知才到客棧門口,就看見小翠正在一樓大堂與王掌櫃說話。
她一見到花玥,連忙迎了上去,行了一禮,道:“仙師可算回來了。我家小姐怕仙師忘記了今日之約,特地叫我在這兒等著,請仙師過去用飯。”
花玥:“……”
她還真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