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提著還冒著熱氣兒的糕點回來的時候,就見全場沸騰,妖鬼之氣彌漫著整個賭場,心裏覺得奇怪,按道理來說比賽早該結束了啊。
她大著膽子問旁邊觀戰一言不發的玄衣鬥篷男鬼修,“怎麼這麼熱鬧?”
他不答她的話,一伸手,她手裏的糕點已經到他手中。
阿芷癟癟嘴,心道他在她麵前如此不加掩飾,看來是咬死了她不敢說出他的秘密。
不過她轉念一想,確實如此。
她不敢。
她見全五層圍觀的妖鬼們就跟瘋了一樣拍手叫好,忍不住探頭往下一看。這一看不要緊,她頓時目齜欲裂,眼裏噴出火來。
百裏溪見旁邊氣息有些不對,餘光瞥她一眼,就見著那貪財狡猾的女鬼修居然翻過欄杆,縱身跳了下去。
就在圍觀的賭徒們以為這場精彩絕倫的比賽就是打上三天三夜也分不出勝負的時候,隻見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鬼修不知發什麼神經,居然直接從三樓跳到台子上,舉著一截白骨製成的短鞭狠狠朝著那團灰色的光芒打去。
可她還未靠近,那道灰色的光芒已經將她反彈回去。
她“砰”地一聲被彈出一丈多遠,重重摔倒在地,傳出骨骼碎裂的聲音。
這時場上的兩道光芒斂去,隻見紅衣勝楓的紅衣少女與那灰衣道士負手而立,彼此之間已經收了勢。
眾人還沒搞清楚什麼情況,又見那不怕死的小鬼修自地上爬起來,揮著手中的小短鞭朝著道士打去,口中還嚷嚷著“負心漢”之類的。
妖鬼們頗為遺憾的看著這場沒來得及分出勝負的比賽,想不明白怎麼好端端地現場就演起虐戀情深的戲碼來。
隻可惜那灰衣道士不解風情的很,那小鬼修的鞭子才擦著他的衣袖,人已經被他掐著脖子提到半空。
一時之間,賭場內靜了下來,各個豎著耳朵聽動靜,不等那道士開口說話,已經腦補出“道士始亂終棄女鬼修的故事來”的香豔故事來。
比賽打得正上頭的花玥見此情景也是茫然得很,眼見著道士手中的小鬼修已經雙眼翻白,上前阻止道:“手下留情!”
道士回頭看她一眼,眼神含霜,“姑娘要多管閑事?”
花玥原本從不管妖鬼之間的閑事,更何況本就是那小鬼修先動的手,
她想起那蜉蝣小仙惡所托,道:“道友可認識仲夏姑娘?”
她一提這個名字,那道士微微頷首,沒什麼太大反應,反倒是被掐著脖子的小鬼修眼睛驀地紅了。
花玥見他如此冷淡,想起那蜉蝣小仙提起他時一臉溫柔的模樣,覺得甚是奇怪,但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總是要把話帶到。
她又道:“仲夏姑娘托我給你帶句話,叫你別等她了。”
她話音剛落,小鬼修竟然嗚嗚哭了起來。
花玥最怕人哭,鬼也一樣,隻好道:“這位道友不若先把她給放了,有話好好說?”
道士看她一眼,一鬆手,小鬼修從他手裏掉出來跌倒在地,頭上的鬥篷也掉了,露出一張不知塗抹了多少層脂粉,眼下被眼淚一衝,糊得五顏六色的臉。
都在豎著耳朵聽動靜的妖鬼們目光皆投向地上的小鬼修,一見她的臉,都忍不住唏噓起來。
“難怪被拋棄,原來長這麼醜!”
“就是,太特麼醜了,看著犯惡心!”
“我的天,看著這張臉晚上都能做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