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接,掃了一眼桌子,“你的金算盤我很喜歡。”
金掌櫃:“……”
那算盤也是一件上好的防身法器,在他手裏都快盤了千年,已經成了習慣。
可他哪裏還敢多一句廢話,立刻將算盤一並給他。
他沒有接,手裏突然顯出兩張白紙。
“你們把這個也簽了。”
金掌櫃看著那張契約,遲疑,“這,這恐怕不行。”
男人道:“簽了你們還可以活。不簽,現在死,你們選一個。”
金掌櫃看著那張契約,又看看眼前的男人,正猶豫,又聽他歎了一口氣,“我等得不耐煩了。”
一旁的鬼仆:“……”
您等了嗎?
金掌櫃一咬牙,咬破手指在上麵簽上自己的名字。那麵色青白鬼仆見他都簽了,忍著疼打著哆嗦咬破舌頭在紙上舔了一下。
“很好。”男人話音剛落,那兩張薄薄的紙瞬間被火苗吞噬。
“現在,你們的命就是我的了。去把這個鐲子與算盤還有十萬靈石的銀票一並給外麵站著的今日打擂台的小姑娘。”
金掌櫃這下徹底明白了,那傻乎乎看著十分好騙的小丫頭跟這個是一夥兒,心中後悔不跌。
可眼下他哪裏還敢說什麼,連忙與鬼仆二人捧著東西向外走。
誰知還沒走兩步,又聽他道:“知道該怎麼說吧。要好好說,別嚇著她。”
花玥在賭坊門口大概等了快有一刻鍾的功夫還不見百裏溪出來,心裏未免有些著急。
而且原本很是噪雜的賭坊竟然半點兒聲音也無,好似被人設了一層結界,刻意隔開。
她越想越不放心,把剩下的一包點心小心收進戒指空間內,正要進去看看,就見方才那個昧了她靈石的金掌櫃與那胖鬼仆出來了。
他們身後還跟著毫發無損的百裏溪。
不等花玥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兒,他二人走到她麵前,一臉恭敬的把手裏的東西捧給她。
“這是?”
金掌櫃忙道:“老朽方才仔細思量,姑娘雖然未打完全場,可是今晚也確實賺了許多錢。這是您的鐲子。”
花玥半信半疑地接過鐲子戴在手上,又看著他手裏的其他東西。
隻見眼前露出如同割肉一般表情的金掌櫃擠出一抹難看的笑意,“這是老朽額外送給姑娘的十萬靈石與自己的金算盤,您拿好。”
花玥詫異,忍不住看了一眼百裏溪。
他衝她笑得靦腆,“我就說我們凡人最講究以理服人。”
金掌櫃:“……”
講究你大爺!
花玥沒有拿銀票,隻拿過那個精巧的算盤,一臉鄭重,“銀票就算了,這個不錯我就收下了。你們下次不能再這麼隨便坑人!”
“姑娘說得極是!那沒什麼事兒我們就先走了。”
花玥點點頭,然後看著他們很快地消失在眼前。
不等她說話,眼前的少年道:“姐姐且等我一會兒,我方才忘了點東西,很快。”
金掌櫃才回到賭坊,人還沒站穩,隻見那詭異的少年又跟了進來。
他忙道:“您還有什麼吩咐?”
“砸了。”
他話音剛落,自他身上冒出來無數的黑影開始操起裏麵的東西打砸,隻見不多時的功夫,好好的賭場被一群看不清楚臉的魔物砸得亂七八糟。
金掌櫃傻了眼,“您這是做什麼,鐲子都給您了。”
“那又如何,”男人斜睨他一眼,“給了我,我便不能砸了嗎?”
那些正在看比賽的賭徒們被這突然的情況嚇了一跳,原本想要逃,誰知那些無孔不入的黑影隻是打砸賭場,竟都看起熱鬧來。
“還不攔住他們!”金掌櫃氣得跺腳,連忙叫人。
誰知賭坊的鬼仆們才一靠近那些黑影,頓時被他們纏上絞成齏粉。
他再回頭,隻見眼前的少年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
一時之間,賭場亂作一團,金掌櫃大駭,“快,快去稟報大人,有魔物入侵!”
好久沒有與人動過手有些疲累的離問才剛要躺下,就被賭場匆匆趕來的鬼仆吵醒。
她怒道:“又怎麼了?”
鬼仆瑟瑟發抖,“有,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魔物先是搶了賭坊客人們拿來做抵押的寶貝,然後又叫手下砸了賭場!”
“魔物?”離問大驚,“何等魔物這般張狂,竟敢在幽都城的地界撒野!”
鬼仆搖頭,“奴不知道!還請大人速速派人過去查看!”
離問皺眉,“薑勉,你去看一看。”
一旁的薑勉立刻跟那鬼仆走了。
她抬眸看向殿外在永遠沒有白日的暗夜裏開得嬌豔的曼珠沙華,想起那日看見的一朵墨蓮。
幽都,怎麼會有原本應該開在北妄海的無盡深淵裏的魔神之物。
還是說,她隻是看錯了?
離問坐了片刻,招來鬼差,“花玥大人可回來了?”
那鬼差道:“還不見回來,可派人去找?”
“不必。”
花玥這次並沒有等太久,一眨眼的功夫百裏溪就從賭坊出來了。
花玥連忙迎上去,“東西拿著了嗎?”
他頷首,道:“姐姐拿到鐲子高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