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也不是沒被他親過,可花玥這次不知怎得,魂兒都要被他靈活的舌尖給勾出來,鼻尖縈繞的全部都是他身上獨有的香氣,一顆心仿佛正在一點點兒裂開。
她想起鏡靈的話,一把推開喘息聲越發粗重的少年,盯著自己的腳尖,“你,你你先休息吧。”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不肯放她走。
她對上他的眼,隻見他墨如點漆的眼眸裏似是要淌出水光來,眼尾處洇出一抹薄紅,像是傷心到了極處。
花玥手足無措,“百裏溪,你你究竟怎麼了?”
他低垂眼睫不說話。
殿內一時靜悄悄,無邊的夜色籠罩著這座對於整個冥王宮來說最華麗的宮殿,就連四周圍灼灼綻放的曼珠沙華,也忍不住探出頭來,悄悄打量著殿內這對藏著心事,卻閉口不言的男女。
良久,他躺回床上,聲音低啞,“我無事,花玥大人請回吧。”
花玥聽著他如此冷漠生疏的稱呼,心口處越發地不舒服。
她看看床上躺著的麵色蒼白,唇色嫣紅,容貌更顯昳麗的少年,低聲道:“百裏溪,我送你回人間吧,這裏很危險。”
她原本以為他會不肯走,還在想著怎麼勸他,誰知他卻道了一聲“好”。
他如此聽話,花玥愣了一下。
她想了想還打算交代幾句,突然感受到鎖靈囊內躁動不安的氣息,這才想起方才慌亂之下,方才竟是連正事都給忘了。
她隻好先按下不表,道:“那你好好休息,等晚一些我便送你回去。”
她轉身要走,又被他一把擒住手腕。
花玥垂眸看著自己手腕上那雙白得透明的手,想要掰開,可手才觸及到他冰涼的手,一顆心立刻就軟了。
就在她想要說點什麼的時候,緊抓著她不放的少年鬆開了手,背對著她拉過床上的被子裹得嚴嚴實實,就連頭都不肯露。
花玥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伸手替他掖好被角,轉身出了大殿。
待她走後,床上的少年掀開被子,坐在那兒盯著殿門。
他一直盯了兩刻鍾,確定她再也不會回來找後,眼裏的光被黑色眼眸,無數的墨蓮自他體內湧出來很快將他淹沒,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全身隱藏在鬥篷裏,隻剩下一對深邃冰涼的眼眸的男人。
體內嗜血的狂躁染紅了他的眼眸,他看了一眼萬鬼街的方向,很快消失在宮殿內。
萬鬼街賭坊。
經曆過上一次打砸自己貼了足有十萬靈石的金掌櫃正撥弄著手中新的金算盤,正糾結著一個賬目算不對的時候,一抬眸就見著一個身形高大,全身隱藏在玄色鬥篷的男子出現在眼前。
他手一抖,原本才剛好理清楚的賬目又亂了。
他一臉驚恐抬眸看著來人,“您想要做什麼?”
男人回眸看他一眼,“打擂台。”
金掌櫃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又聽見他道:“生死不論!”
他說完,人已經消失在眼前。
不等金掌櫃反應過來,就聽到擂台上傳來一聲慘叫。
他連忙跑過去一看,隻見擂台上已經連贏數場,才被一個修士給打下去的精怪肢體四分五裂,鮮血濺得到處都是。
在場最愛看熱鬧,向來喜歡搞事的妖鬼們都感受到的懼意,誰也不敢發出聲音。
隻見擂台上的男人冷冷掃了一眼在場所有的鬼修們,冷冷道:“怎麼,是我打擂台打得不好看嗎?”
他說完,所有的妖鬼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意,拍著手掌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