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玥察覺出身下有什麼抵著自己, 猶豫了好一會兒,憋出一句話,“我, 我不想知道了, 你好好休息吧。”
她說著連忙從緊緊抱著自己的男人懷裏手忙腳亂的爬起來。
好在他這次並沒有為難她, 直接鬆了手。
花玥鬆了一口氣,轉身就走, 誰知才走到門口, 突然聽見身後的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來了。
她連忙回頭疾步走到他麵前蹲下,拍拍他的背, 急道:“百裏溪你沒事吧?”
他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伸手推開她,氣若遊絲, “我無事,大人快走吧,不用管我。”
“你都這樣了, 我怎麼能不管你!我扶你去床上躺著。”花玥硬拉著他的胳膊搭在脖頸上, 趕緊將他扶到床上去。
她才將他放平, 又聽他咳嗽幾聲。
花玥慌得不行, 摸黑替他倒了一杯茶。
他就著她的手喝完茶, 氣喘籲籲的躺回到床上,“大人快回去睡覺吧。”
花玥替他蓋好被子, 又伸手摸摸他的臉,一直到確定他無事之後,道:“那你好好睡一覺,我明日再過來看你。”
她說完, 轉身出了宮殿。
床上的人見她居然真就這麼走了,起身坐了起來,一伸手,地上的酒又回到他手裏。
他仰頭灌了一口酒,眼裏憋出一股澀意,在那兒坐了許久,直到一壺酒飲完,又摸出一壇酒,才打開,突然聽到外麵傳來聲響。
他頓了片刻,收了酒壇放到床頭,拉過被子蓋在身上背過身去,嘴角微微上揚。
果然,片刻的功夫,有一隻柔弱無骨的手隔著被子在他身上摸來摸去,然後掀開被子停留在他額頭上,反複摸了又摸,確定他無事之後鬆了口氣,隨即輕輕貼在他耳邊道:“百裏溪你睡了沒有?”
百裏溪不作聲。
她也不走,坐在床上自言自語,“你為什麼生我氣呀?是因為君父嗎?”
百裏溪想要回頭看她一眼,隻聽她好像是摸到床邊的那壇酒,驚訝一聲,隨即傳來她飲酒的聲音。
她不知在他床邊坐了多久,直到那壇酒被她飲完,就在他以為她要走時,她突然掀開被子躺到被窩裏。
她在他額頭上又摸了一會兒,停留在他被她打過的臉上,輕輕摩挲了一會兒,突然歎了口氣。
“你別生我氣了好不好?”
她說完這句話,從背後環著他的腰,在他背上蹭了蹭,再沒有說話。
百裏溪回頭看她,隻見她已經闔上眼睛睡著了。
這個呆頭鵝,貫會在醉酒時來勾他,卻從來都不負責。
他捧著她的臉,親親她柔軟的唇,輕輕歎了一口氣,將她緊緊抱在懷裏,低聲道:“我沒有生你的氣。我隻是……”
隻是嫉妒而已。嫉妒那個即便是死了,卻永遠活在她心裏的男人!
次日一早。
花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睡在百裏溪的房中。
她愣了一下,隨即環顧殿內,空無一人。
百裏溪去哪兒了?
她立刻出去找。
行至殿外,也不顧不得鬼差們驚訝的眼神,道:“住在這裏的公子呢?”
其中一個胖些的圓臉鬼差道:“半個時辰就走了。”
“走了?”她心裏“咯噔”一下,“去哪兒了?”
“好像說是回人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