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道:“你笑起來真好看。”
他耳朵一紅,低聲道:“無崖以後隻對師姐一個人笑。”
花玥連忙道:“那倒不必,師門那麼多人,你多對他們笑笑,他們就願意跟你玩了。”
他聞言臉上的笑容斂得幹幹淨淨,一言不發地看著她。
花玥以為自己戳中他的傷心事,遂不再言語,趕緊躲進被窩裏睡覺。
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際,聽到有人在她耳邊道:“師姐,你放心,總有一日無崖會替你報仇。”
花玥本想告訴他不必如此,可精神困頓,連眼睛都睜不開,又睡了過去。
花玥因為這次傷勢,修養了半年之久,才勉強將身體養回來,而且修為上倒退了一大截。反倒是晏無崖有了離鏡劍,修為上一日千裏。
花玥不禁感慨:這樣資質的修仙奇才,恐怕百年也難出一個!
這期間,晏無崖白日裏對她寸步不離,晚上打了地鋪守在她塌下。但凡她有個風吹草動,他立刻醒來噓寒問暖,端茶遞水。就連她平日裏下床,他都不肯。無論去哪,非要抱著她或是背著她。弄得花玥覺得自己的枝葉都要退化了。
終於有一天,她忍無可忍,“無崖,你師姐傷的是肩膀,不是腳!你若是真閑著無事,去洗洗床單也好!”
說起這個,他頓時整個人變了臉。一張白皙麵皮紅得滴出血來,眼角下的那粒朱砂痣嬌豔欲滴,漆黑的瞳仁裏映出她一張麵無表情的臉。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一言不發出了屋子。花玥鬆了口氣,自己出了屋子,才坐在門口曬了會兒太陽,就見他出來了,走到她麵前,往她手裏塞了塊漆黑如墨的玉。
她道:“這是什麼?”
他抬眸看她一眼,“這是我娘留給我,說是送給未來兒媳婦的。”
花玥將玉佩還給他,“質地不錯。”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低聲道:“師姐,已經是我的人了。”
花玥大驚,“什麼叫我是你的人了?”
“療傷的時候,我,我瞧見了師姐的身子,”他將玉佩塞回她手裏,抿了抿唇,目光灼灼看著她,“師姐放心,無崖一定會負責的!等師姐好了,我便向師尊說起你我二人的婚事。”
花玥聞言,鬆了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將玉佩還給他,道:“師姐還當是什麼事兒,原來是這等小事兒。我們修仙之人,不拘小節,這也非你所願,你不必放在心上,也更不必對師姐負責。”
“小事兒?”他喉結滾了一滾,“師姐時常遇見這種事兒?”
“對。”
花玥聞言連忙點點頭。她心道自己都活了這麼久,受傷難道不是常有的事兒。再說她一棵樹,看兩眼就看兩眼,怎麼就上升到要負責的地步。
誰知她話音才落,他蹭地站起來,居高臨下看她一會兒,轉身就走。
花玥見他無端端生了氣,問鏡靈,“他怎麼了?”
鏡靈看她一眼,欲言又止。
花玥見他走了,人也自在,打了個哈欠,趴在石桌上十分愜意的曬著暖冬的太陽,一會兒的功夫就閉上眼睡著了。
隻是從那天開始,晏無崖也不知是不是惱了她,話更加少。不過對她依然照舊,白天黑夜守著,體貼入微,殷勤周到。
花玥見他冷著臉格外嚇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自從晏無崖成了離鏡劍的新主人以後,這事兒一度在整個仙門十四洲引起轟動,他的名字漸漸被人熟知,就連本門派原本不與他來往的弟子也漸漸與他親近起來。
門派內總有不少生得玉雪可愛的小師妹們拉找晏無崖一塊練劍,或是去秘境尋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