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殺聲漸漸減弱。
攏共數百人的戰場,此時還能站著的,隻有不到百人之數。
這還是因為戰場出現了分化,三個築基修士默契的遠離了練氣期的戰圈,不然練氣期的可能剩不下幾人了。
此時的官道上,原本幹燥的地麵變得濕漉漉的,到處都是浸染著鮮血的暗紅泥土,殘肢斷臂鋪了一地,真可謂是屍橫遍野。
由於劫匪人數劣勢,而且一直有護衛守護著,所以車隊的馬車,並沒有受到劫匪的襲擊。
奢華的車廂內,給燕南知送飯的小丫鬟,早已經害怕得哭泣過了,小臉上還殘留著淚痕。
一眾丫鬟圍在一起,紛紛將目光看向了伺候顧若冰的大丫鬟。
“錦容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呀?”
“錦容姐姐,咱們現在跑嗎?”
“錦容姐姐……”
一群丫鬟神情焦急,她們想要逃跑,可是卻沒有勇氣,於是找到了主心骨。
錦容臉上的神色很鎮定,然而袖袍裏那一雙攥拳的玉手,卻暴露了她真實的內心。
錦容的目光透過了車廂的窗簾,看見了廝殺的戰場,也看見了遍地的屍體。
輕輕吸了一口氣,緩聲道:“我們現在不能出去,而且這官道四周都是密林,我們隻是普通人,逃不了的!”
錦容語氣雖然平淡,卻言語中卻透露出來一種悲哀,身為普通人的悲哀。
一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就算沒有修士追殺,在可能有豺狼虎豹出沒的密林中,連生存都是沒有希望的。
“錦容姐姐,那我們要怎麼辦?”
錦容目光掃視了一眾丫鬟,而後看向了遠方的築基戰場,聲音平和:“等著看莫長老的情況吧,若是莫長老贏了,那我們都能活下來,如果莫長老死了,不想受到侮辱的話,那便自絕吧!”
“錦容姐姐!”
“錦容姐……”
“嗚嗚……”
沒有理會哭哭啼啼的丫鬟們,錦容將視線緊緊的盯在了築基修士的戰場,袖袍之下的玉手中,握著一柄寒光匕首。
此時的莫叔,狀態看起來十分狼狽,渾身衣袍破損,身軀上一道道錯落交織的血痕,頭頂的發髻散亂,發冠不知掉到哪裏去了,也或許是泯滅在了敵人的攻擊之中。
身上的氣息雖然依舊淩厲,不過卻有些後繼無力的趨勢。
一人對戰兩位築基,而且其中一位的實力並不比他低多少,他隻能依靠猛烈的攻擊,使得對方心生忌憚,這樣才能多拖延一些時間。
但是他的體內的靈力,也已經消耗得七七八八了。
心裏雖然擔憂小姐的安危,可他現在卻是自身難保,對麵的兩位築基修士,就在等著他靈力耗空呢。
看了看四周狼藉的戰場,車隊的人已經快死光了,莫叔無力的歎息一聲。
時間也差不多了,若是小姐能逃,現在也應該逃遠了,他要準備最後一次拚命,希望能帶走那位築基初期。
就在這時,密林中突然鑽出了一個人影,莫叔目光驟然一凝,麵色大變。
“小姐!”
莫叔聲音淒厲,滿眼的絕望之色,為什麼顧若冰還要回來。
對麵的兩位築基修士也看到了顧若冰,麵蓄短須者眼神一冷。
“老二去追她了,那丫頭回來了,老二呢?”
戰鬥短暫的停歇,築基老大看向顧若冰,聲音冷厲:“丫頭!追你的人呢?”
顧若冰麵色平靜,迎上兩道冰冷的目光,徒然冷笑道:“他當然是死了,浪費我爹賜予我的一件符寶,他死得也算是物超所值了!”
“符寶!”
“符寶!”
兩位築基修士齊齊驚叫,看向顧若冰的眼神中竟然閃過一絲恐懼。
“你怎麼會有符寶?不可能,你不可能有符寶!”
築基老大憤恨的盯著顧若冰,麵容已經變得扭曲猙獰。
顧若冰毫不畏懼的與其對視,聲音冷冽:“我爹早就知道有人會截殺我,所以特意花費了大價錢,從仙緣商會購買了一件符寶,雖然隻能使用兩次,但足以滅殺任何築基修士。”
顧若冰冷笑:“剛才我之所以逃跑,就是為了拖時間激活符寶,現在這件符寶還剩下一次使用的機會,你們有誰想體驗一下嗎?”
說完,顧若冰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了一顆天藍色的珠子,有些像是碧玉寶石,氣息隱晦。
珠子出現的一瞬間,兩位築基修士立即退出去老遠,撤出兩百米開外的距離,二者卻依然不敢放鬆警惕。
其實在築基老大的心裏,是不相信顧若冰有符寶的。
符寶是何物?
就算金丹修士,也需要花費大氣力,才能煉製出來的消耗性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