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野明美的聲音帶著咽嗚哭腔,聽著誌保的呼喚,也一次又一次的回答。
雙手抱住頭,隨著瘋狂的抓撓,發絲混亂。
內心裏第一次開始憎惡,憎惡琴酒,憎惡組織,甚至憎惡帶全家進入組織的父親,憎惡那個利用姐妹二人又拋棄姐妹二人的赤井秀一。
是這些人害的自己妹妹變成如此。
“姐姐……別哭……姐姐……誌保陪你……”
似乎聽見明美的哭泣聲,誌保的意識開始緩慢的恢複,不再是單調的說辭。
“誌保……沒事,姐姐很好,姐姐陪你。”
徹底被捅破心髒。
宮野明美趕忙擦拭眼角的淚水,用力深呼吸,讓自己不再哭泣。
至少現在妹妹的情況是向著良性的方向發展,自己絕對不能崩潰,為了讓妹妹活下去需要更加的堅強。
瞳孔裏全是受傷的妹妹,宮野明美強行笑起來,顯得沒有哭過的模樣,像小時候哄妹妹睡覺時候,給妹妹講睡前故事,現在又開始用這種方式喚醒她。
一旁,公生沒有打擾宮野姐妹,轉身離開病房區,走向隔壁的休息室內。
六點半,太陽已經快落下,休息室沒有開燈,光線昏暗。
但是兩個穿著裙子的女孩卻是那麼的顯眼,互相靠著對方,蓋著同一張被子,睡在沙發上。
整個醫務室的休息區明顯被兩個女孩細心打掃過,連福爾馬林的味道都淡化。
“真是的,明明昨晚都玩的那麼累,今天還不好好休息,就知道逞強。”
走到熟睡的毛利蘭與鈴木園子麵前,公生緩緩蹲下身。
兩個都是自己的姐姐。
眼神裏露出憐愛,嘴角的笑容裏全是寵溺,看著些許疲憊引起的困倦,呼吸都打在自己臉上也毫無察覺。
被子應該很暖活吧。
麵對兩位‘姐姐’相互依靠睡著,公生唯一有的情感的就是負罪感。
其實她們都應該有更好的‘選擇’,而自己也不該這麼‘自私’,以至於因為自己對她們太好,將其他人比下去。
未來,如果自己沒有再花費心思、花費時間、花費精力去陪伴她們,是否算是一種失約。
“如果失約的話,就讓我去死吧。”
公生笑著說到。
伸出手,輕輕拂過毛利蘭的側臉,將睡覺時候散落的毛發理順,仔細看著那恬靜的睡臉,與公生的手背接觸到。
這一次,似乎是反應過來,毛利蘭緩緩睜開眼睛,尚未恢複的視線迷迷糊糊有一個男孩的模樣。
“公生?”
嘴中呢喃一句,詢問向麵前的男孩。
“姐姐,累的話就再睡一會吧,我在這裏等你。”
察覺因為自己的手指觸碰導致蘭姐醒來,公生趕忙收回手,示意對方可以多睡一會。
“不用,今天已經睡的夠久……”
毛利蘭話才說一半,忽然發現隔壁的房間傳來低語,是一個溫婉柔和的女聲,猜測可能是茶發女生的姐姐來了。
再次將目光看相公生。
“那位同學的姐姐已經來了嗎?”毛利蘭詢問道。
“嗯,剛剛接過來。”
沒有改變性格,依舊是那個為別人的幸福而祝福、為別人的悲傷而祈禱的姐姐。
公生緩緩起身,拿起桌子上的一次性紙杯,倒上溫水,遞給毛利蘭。
出水量與進水量不成正比,無論是昨夜還是白天,看著姐姐嘴唇上幹燥出縫隙,說話時候帶著一絲喉嚨幹涸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