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慎安撫完顧暖,就開了門讓時慕進來了。

三個人呆在病房中,司行慎坐回了輪椅上,在病房中的小幾上處理著公務。

他放輕了聲音,不會影響到付弘時。

時慕在屋中打掃著,顧暖守在付弘時的身邊,不時小小聲的和他說說話。

她總是覺得付弘時是能聽到她的聲音的,冥冥之中,一定能感受到她在叫他。

時間一晃就是半個月。

每天的時間都很難熬,每天都會有新的消息傳來,顧暖抱著無限的希望,然後又陷入失望。

所有的人都在漸漸絕望下去,連每天來檢查的醫生,都再說不出安慰家屬的話了。

至多也就撐兩三個月,可現在一大半的時間都過去了。

“暖暖,睡會吧,你最近睡眠一直不好。”時慕拉過顧暖。

最近顧暖總是在晚上驚醒,胃口也差了很多。

付弘時的事讓她焦灼,精神和心理上都備受摧殘。

眼看著顧暖一天天也憔悴下去,司行慎和時慕是心急如焚。

“我不用休息,昨天晚上我睡過八個小時了,你放心吧,時慕。”顧暖轉過頭,看著時慕笑道。

“你那也算睡覺了,半夜醒來折騰了那麼久。”

時慕皺了皺眉,顧暖這陣子總是在半夜驚醒,每次驚醒後她都會趴在付紅時的病床前盯著他,像是怕付紅時消失了一樣。

兩個人正說這話,病房的門被推開了。

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進來。

顧暖匆忙讓開身:“醫生,你們看看紅石今天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給付紅時檢查的時候,顧暖就緊緊的跟在旁邊。

一番檢查下來,幾個醫生都是麵色凝重,看了看顧暖,不知該怎麼跟她說。

付弘時的器官已經有衰竭的跡象了。

“顧小姐,您還請放心,隻要能找到肺源,移植手術是隨時都能進行的。”為首的中年醫生笑了笑,安撫顧暖。

顧暖明亮的眸子暗淡了下去,又是這句……

幾乎每次來檢查,醫生都是說能找到肺源,就能立刻進行手術,可如果找不到呢……

顧暖不敢問。

“謝謝醫生了。”她對著幾個醫生笑了笑,幾個醫生檢查完就離開了,病房中又陷入了安靜。

顧暖坐在付弘時的床邊,靜靜的看著付弘時。

“暖暖,你還是再去休息一會吧,你這樣自己的身體會先撐不下去的。”

時慕還想勸說顧暖去睡會兒。

顧暖眉間一皺,一股惡心的感覺從胃裏湧上來,她捂住了唇,起身衝到了衛生間……

那股感覺來的快又劇烈,顧暖趴在馬桶上幹嘔了好一會兒,因為沒有吃早飯的關係,她隻嘔出了一些黃水。

時慕急匆匆的跟了進來,抽了紙遞給她,小心的幫她拍著背:“暖暖,你怎麼了?”

“沒關係,可能是胃裏不太舒服吧。”顧暖從馬桶上抬頭淒然一笑,她的手緊緊的扣著馬桶的邊緣,牙齒咬著下唇。

“我去給司行慎打個電話,這件事必須讓他知道,暖暖你不能再這樣熬下去了,再這樣熬下去,你的身體會先壞掉的。”

時慕皺著眉,將顧暖拉回病房後,強行按著她坐到了床上。

病房中,顧暖坐在病床上不多時,司行慎就到了,他坐著輪椅,身後跟著幾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