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桀騰的站起身，內心似有一隻憤怒的野獸橫衝直撞，“你不要說了，我都說了能接受，我不介意，你不能因為以後假想的事情來指責我。無論如何，心程你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可以重新開始，如果真的不行。”
他頓了一下，“如你所願，我們離婚。”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楊心程還能如何拒絕。在他悲傷的眼神中，她緩緩點頭。
唐曉桀說搬出唐家別墅，就立刻做出了行動，楊心程穿好衣服，他將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身上，溫柔的說：“我之前在市中心有一套房子，家具用具我剛才打過電話了，已經換了全新的，我們直接搬進去住就行。”
新家並不遠，他們開車沒過多久就到了，是一個高檔小區，高層。
房子處於豪華地段，夜晚還熱鬧的很，顯出這個城市的朝氣來。
他們的新家在15樓，小複式，裝潢精致，唐曉桀指著二樓的一個方向：“房間裏有浴室，你先去洗澡，我去做飯，你洗完澡就可以吃飯了。”
他說著卷起西裝袖子，轉身拉冰箱門，楊心程看著他忙碌的樣子，眼睛裏又聚起了霧氣。
“曉桀。”她叫住他，唐曉桀回頭。
“謝謝你。”她說。
唐曉桀還沒有說話，她已經上樓了。
他站在廚房裏，通過窗戶看見樓下街道上相擁的戀人，他們看著對方笑的開懷，微黃色路燈印在他們的臉上，全是幸福的模樣，他們笑著融入夜色中，唐曉桀看著看著隻覺心中酸澀，他從口袋裏摸了半天，才摸出煙來。他抖著手點了一根，頹喪的靠在牆上。
眼中全是掙紮和糾結，再也沒有了在楊心程麵前的堅定，楊心程說的沒錯，這件事像一根刺。
經過了憤怒，愧疚，後悔，掙紮，夜深人靜時，他才覺出痛意來。
這種痛沒有撕心裂肺，就像是手上的倒刺，明明都已經將倒刺拔了出來，不小心碰上手，還是會覺得不適來。
楊心程洗澡洗了很久，唐曉桀簡單的炒了兩個清淡的菜，燒了個湯，擺好碗筷，楊心程還沒有出來。
他坐在沙發上等了一會兒，抬頭看了眼時鍾，皺著眉上樓。
唐曉桀第一眼就看見臥室垃圾桶裏的黑色裙子，他抬手敲門，剛敲了一聲，浴室的門就被拉開了，楊心程裹著浴巾站在門口，全身上下的皮膚都泛紅，像是被她洗過很多遍。
他若無其事的開口：“飯做好了，你穿上衣服，趕緊下來吃，晚上沒吃飯，你肯定餓壞了。”
楊心程低聲說：“嗯。”
她跟著唐曉桀下樓吃飯，飯桌上楊心程沒心情說話，唐曉桀一直看著她通紅的皮膚，想打破沉悶的氣氛，他張了張口，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吃完飯，楊心程搶著洗了碗，唐曉桀打開電視，太安靜了，他有些受不了。
楊心程洗碗，他站在她身後，手臂環上她的腰，將人抱在懷中。
她的身子一震，聲音都帶著壓製，“曉桀，我在洗碗，你別鬧。”
聽著她話中淡淡的疏離，唐曉桀鬆開了手，眼神卻暗了。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掩飾著自己的想法，直到躺在了床上，互道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