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裏放的是髒衣服和小九帶過來的洗護用品,手機和充電器在床頭。”白米說。
顧天卿基本每年都會到醫院報道,對這裏的陳設布局可說是了如指掌,他熟練地從病房的置物櫃取出兩隻口袋,進入浴室,沒一會兒便拎著口袋出來了,又去床頭拿走手機和充電器,回到白米身邊。
“走吧。”
“可是你……”
“不明顯,”顧天卿說到這兒,見白米還盯著,稍稍停頓了一下,笑著問:“要不,幫我掩護?”
“怎麼掩護?”
“把手揣我褲兜裏?”
白米瞬間意會,如果他把手揣到顧天卿褲兜裏,衣擺拱起來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可這樣一來他的手不就能碰到了?萬一他也升了怎麼辦?算了,為了男人的名譽著想,他豁出去了,而且他身上的衛衣那麼寬大,也遮得住。
將官常服的褲子是寬鬆的,褲兜又深又大,白米的手揣在裏麵可以活動的空間也很大,他已經非常努力地在配合顧天卿的步伐了,但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總是能跟它撞到。
他一路緊張極了,麵對來自四麵八方的問候,後背都濕透了。
可是顧天卿卻表現得非常鎮定,偶爾遇到了關係好的下級還能停下跟他們介紹白米。
能被顧天卿介紹給別人,白米當然很高興,因為這代表顧天卿在主動帶他進入他的社交圈,可是能不能換個時間?他的手都要被燙起水泡了!
在跟又一位軍官話別之後,白米忍不住低聲問:“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回我住的地方放東西。”
“哪個方向?”
“往左。”
“那快走吧。”
白米拽著顧天卿的褲兜朝左走,岔路上來了一位軍官,顧天卿想停下跟他打招呼,白米立刻說,“我想小便!回去吧!”
顧天卿低頭,白
米臉頰有點紅,眼睛睜得很大,像是很著急。
他略微側頭往下看,白米的衣服很寬鬆,並不能看出什麼,他輕輕用手碰了下,白米的身體都繃直了,眼睛睜得更大了,並緊張地左右看。
顧天卿忽然笑了。
白米沒搞懂他的笑點在哪裏,還想趕緊回房整理。
可就在這個時候,迎麵走來一支二十人的巨人隊伍。
巨人穿的全部都是軍綠色短袖t和迷彩長褲,t恤下擺被紮在皮帶下,其中好幾個巨人褲子都是變形的,而來來往往的行人並沒有對他們投以過多關注。
他忽然就明白了。
巨人族精力充沛,升旗恐怕也是常有的事,軍區內的人應該早都習以為常了,可是顧天卿卻讓他幫忙打掩護,打掩護也就算了,還一路囉囉嗦嗦地跟這個跟那個聊個不停,這分明就是……
“你故意作弄我想看我出醜!”
怎麼能這麼壞!
他牙癢癢地想打人,手都從顧天卿的褲兜裏抽出來了,想到麵前這位還有傷,隻能憋著,恨恨地說:“先給你記上!等你好了我再打!”
白米撂下狠話,佯裝生氣地朝前走,走了幾步發現後麵沒有腳步聲,一回頭,才發現顧天卿還原地站著看著他,白米低喝,讓他跟上,顧天卿沒動,白米感覺到路上有行人頻頻朝他們張望,隻得倒回來,把手暴力地揣進顧天卿的衣兜裏,扯著顧天卿的衣兜走。
顧天卿勾著嘴角,不緊不慢地跟在白米身後,偶爾遇到戰士問候他,沒再像之前一樣刻意停下來聊天,隻是簡單回了一個軍禮。
將官級別的軍官在軍區內都享有獨棟房屋。
顧天卿的房子就在軍區內一個巨大的湖泊旁邊。湖泊外圍是平坦的環湖道路,道路跟湖泊中間的狹長地塊則密集栽種著翠綠的闊葉林木。
此時正是下午四五點,遠遠地還能瞧見湖泊中有戰士在訓練。
顧天卿見白米好奇,於是說:“不識水性可能會限製戰士執行某些任務,所以新兵入伍之後的
其中一項訓練課程就是學習遊泳。”
白米說:“我會耶。以前我在學校裏還是遊泳隊的,拿到過林海城中學生自由泳冠軍。”
“這麼厲害?”
“那可不。”白米晃了晃顧天卿的衣兜,“晚上比比?”
顧天卿搖頭。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