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自己進入易感期之後, 楊炙卿毫不猶豫地坐起來,給自己打了一支抑製劑。
alha的易感期頻率來得不如oga的發熱期多,每次相隔的時間大概在三個月-半年之間, 而且對身體的影響也沒oga那麼大, 隻要打上抑製劑, 就可以正常生活。
原本是帶進來備用的alha抑製劑,平日裏都被藏在抽屜深處不見天日,但到了急迫的時候,便發揮了極大的用處。
液體順著針頭流入血管, 楊炙卿將針頭丟向一邊, 慢慢冷靜下來。
她全身都汗濕了, 身體還有一些不可言說的變化,換了套衣服, 又衝了個冷水澡, 再出來時已然神色如常。
這還是她成為一個alha之後,第一次經曆易感期,這個生理反應來得氣勢洶洶,不講道理, 險些帶走她的所有理智。
楊炙卿突然很慶幸安瑩搬離了宿舍, 就算兩個人的信息素匹配度不高,但安瑩畢竟是個oga,萬一她們兩個的信息素在夜裏互相影響……那會產生的事情簡直不敢想象。
不過, 她為什麼會突然進入易感期?
楊炙卿靠在冰涼的牆壁上,打開了手機搜索軟件。
“alha經曆易感期是很正常的,在到來之前, 有以下幾點表現作為預兆……”視頻裏麵的生理衛生教師語調上揚, 娓娓道來, 就是太囉嗦,好半天才講到楊炙卿想聽的重點,“易感期突然提前或來臨,可能是受到了oga信息素的影響,導致體內激素水平變化,信息素匹配度越高,這種影響越大……”
好的,破案了。
楊炙卿心累地把屏幕扔到一邊,揉了揉額頭。
昨天下午,楊炙卿敏銳地感覺到,雲綺煙身上散發出來的信息素濃度異於往常;不過她沒有多想,oga的信息素本來就是受情緒控製的,尤其是雲綺煙這樣,還控製得不太好,跑出來太正常了。
她真傻,真的——現在的楊炙卿,隻想說這句話。
如果說她提前知道給雲綺煙上課還有這種副作用,楊炙卿肯定不會貿然答應下來。
不過現在,木已成舟,事情也無法再改變,唯一值得慶幸的是,alha的易感期持續時間大概一周,隻要不碰上會刺激人的因素,她就能維持正常狀態。
這樣將邏輯關係理了一遍,楊炙卿爬起來,走出了宿舍門,直直奔向訓練室的方向。
為今之計,還是去訓練吧。
到起床鈴響起,一個個選手湧入練習室時,楊炙卿已經在裏麵站了很久。
其他人習以為常地和她打招呼:“炙卿早上好。”
“到得這麼早啊?”
“真的起不來,昨晚空調太舒服了,就是有點涼……”
“對,昨晚好像沒平時那麼熱,風挺大的。炙卿你覺得呢?”
對她來說,實在太熱了。
被詢問到這個問題的楊炙卿抬起眼,十分心虛地笑了笑。
她還是沒法好好控製自己的信息素,尤其是在認真練習的時候,那股玫瑰香氣就不聽話地跑了出來,宣揚著自己的存在感,著實讓楊炙卿捏了一把汗。
好在練習室裏的選手們都是beta,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頂多是感慨兩句:“看炙卿這也太努力了,練得身上一身汗。”
她的異常是沒什麼被人發現的風險,但真正令楊炙卿頭痛的,還是另一件事情。
等她在練習室裏消磨了一天,回到宿舍打開手機,熟悉的消息界麵迅速彈出來。
楊炙卿遲疑了許久,還是將界麵打了開來。
那條消息像是潛伏在手機中,已經等待了她很久,連楊炙卿點開它時,加載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些:“姐姐!”
望見這條消息時,楊炙卿的手悄然抖了抖,昨晚夢境中的景象極其不巧地被這句稱呼喚醒了記憶,讓她的羞恥心蹭蹭上漲,馬上就要突破某個閾值。
說來也怪,每次看見雲綺煙的消息,楊炙卿的意識就能毫不停頓,將對方那軟軟的聲音加載出來,就跟語音包自動安裝在她腦子裏,每次都無縫銜接一樣。
雲綺煙在那邊煞有介事地羅列了自己的忙碌日程,連具體上什麼課都跟她說得清清楚楚,最後一句方才表明了意圖:“我明天下午會過去,錄一段采訪,大概半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