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躲在樹上的姑娘數到第三聲,如願聽到一聲慘叫。接著,好幾人順著慘叫聲找來,竟然挨個跌入女子的陷阱。
唯有一年輕男子,彎了一半的腰好不容易直回去,危險站在陷阱邊上。嚇得一身冷汗,連連拍自己的胸膛。
“好險好險!”
可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人從後麵,一腳踹下坑。
“下去吧你!”荼宛聽到慘叫十分開心,嗬,想抓本姑娘,再過一萬年吧!燦爛的笑容皎潔如月,黑紅交織的苗家裙擺,也隨著主人的快樂而擺動。
兩三米深的坑裏,四五個苗家男子,渾身酸痛,好不容易爬起來,看到洞口的荼宛,立刻破口大罵。“荼宛,你不要高興的太早,我們遲早能抓到你!”
其他幾個人連連附和,“就是,你個野種,等我們抓到你,一定讓你好看!”
原本笑嘻嘻的小姑娘,聽到野種兩個字,漸漸收了笑容,陰冷無比。“是....嗎?!”
她蹲下身,看著洞裏的幾人,目光詭異惡毒。“既然如此,那就留不得你們了。”
隻見她從口袋裏掏出一節細細的竹管子,幾人這才想起,眼前的丫頭,從來不是個善茬!
“你你...你想幹嘛?”有人害怕,緊張問她。
荼宛不回答,隻是將竹管內紫色的粉末,撒向洞內,洞裏的人惶恐不安,紛紛退後躲避,可是粉末還是撒進洞裏。
眼看幾人想法子逃竄,荼宛慢慢站起來,睜大水靈的雙眼,特無辜道“能不能活,就看老天爺的意思了。你們可別怪我,我這是禮、尚、往、來!”
最後這四個字,她想想又複述了一遍,沒錯,阿娘是這麼教的!
然後頭也不回,哼著小調離開此地,發間的銀簪,純白閃亮。
洞裏的人,痛苦掙紮,從臉到脖子再到手,可以說全身都慢慢起了一種紫色的疙瘩。有癢又疼,難受的很。
這丫頭不知下的什麼藥,他們想呼救卻根本發不出聲音,並且渾身無力,隻能慢慢在地上爬行。
有人不覺想,早知道就不出來逮這丫頭。惡女荼宛,果然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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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日,山裏的天氣有些異常,一會兒晴一會兒雨。荼宛抬頭看看天,剛剛還陽光明媚的天空,忽然陰沉起來。
烏黑的雲朵慢慢聚集,一看就是要下大雨。荼宛想了想,抬腳跑向右邊的林子。
前腳剛踏進祭祀山廟,大雨便傾盆而下。“還好我記得這裏有廟,不然非得淋一身病,鬼天氣。八成跟阿梨婆一樣,年紀大了,老糊塗,脾氣古怪!”
一說完,天空炸裂一道響雷,嚇得荼宛立刻雙手合十,“童言無忌,童言無忌,雷神阿公別記恨,都是我亂說話。”
連連作揖,確定不再打雷,荼宛才小心翼翼拍拍胸口,後怕不已。
轉頭的瞬間,才發現廟裏早有人。看到對方的第一眼,荼宛愣在原地,這少年郎,可真好看。
苗寨裏的男子,有微黑的肌膚,和純潔的笑容。但從無一人,光是一雙眼,便讓她覺得,璀璨如星辰。
荼宛的目光實在太直接,軒曜被看得不自在,忍不住咳嗽一聲,提醒對方。
荼宛回神,作死,她居然看人看傻了。她甚至都沒看見他的臉,怎麼就知道他好看?魔怔了吧!要讓阿爹知道,肯定笑話她。
荼宛第一次感到尷尬,神情不太自然,找了角落坐下。百無聊賴,她從地上撿起一株枯草把玩,打算在雨停之後,趕緊離開此地。
一隻黑色的小螞蟻從她的鞋麵爬過,荼宛無聊,視線隨著它的爬動看過去,然後看到廟台後麵隱藏的衣角,還有一滴血跡。
此時此刻,她終於聞到那股若有似無的血腥味。心裏咯噔一下,慢慢收回視線,雙手漫不經心摸向腰間的匕首。
還沒等她有所動作,離她不遠的男子就開口道“這位姑娘,我與你無冤無仇,不過萍水相逢。出了這道門,誰也不認識誰,何必自找麻煩!”
荼宛覺得,卻是除阿爹之外,她聽過最好聽的男聲。如果忽略話語中的冷淡疏離,當真悅耳動聽。也不知這男子,若是唱起情歌來,是否如他說話一般好聽。
“你不是苗人?”這樣正宗的官話,在這片地界上可不會有。
男子微微一頓,沒有回答。荼宛卻十分清楚,正要繼續,廟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兩個人同時站起來,對視一眼,十分默契,躲到神像後麵。荼宛看到神像後的屍體,十分詫異看向男子,見他看過來,又轉過頭去。
二人十分默契,穩住呼吸,豎起耳朵聽外麵的動靜。
荼宛根據腳步聲,推斷來的人至少有五個。是來尋她的,還是尋眼前這男子?
“真是氣人,好不容易找到一點線索,這大雨一下,線索又斷了。”年輕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對方說的是苗語,荼宛聽的明白,卻不知身旁這人是否懂得。
“著什麼急?這小子肯定翻不出五溪山,族長已經把所有能派的人手都派出來,隻要一逮到他,格殺勿論!”另外一個人安慰他,讓他稍安勿躁,身上都淋濕了,還是趕緊生火烘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