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真實情況跟越汐描述的,有一點出入。怎麼個出入法呢?這事還得從桑代醒來開始。
桑代醒來後,得知自己被人包圍了,而且對手是誰他都沒有弄清楚,此時此刻為難他的,隻有一群不人不鬼的邪祟。
出於戒備,他第一時間想要聯絡自己的隨從。可越汐沒有給他機會,越汐的意思很明白,他若出去,必死無疑!
桑代卻顧不得其他,焦急道“姑娘,我總不能在此坐以待斃,外麵還有我的隨從,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去死?”
說完這話就站起來,要衝出營帳。
營帳本就小,隻是剛好足夠兩三個人並排躺著而已。越汐怎麼會容許他突然衝出去,把敵人引來,弄得自己跟著一起倒黴。
於是條件性伸手拉住他,不想讓他出去。可越汐蹲在地上,身子嬌小,焦急下衣服沒扯到,反而扯住桑代的褲子。
因為手受了傷,又因為腰上還需要抹藥。圖方便,隨從給他換的衣服是比較寬鬆的。
誰知碰上這樣緊急的情況,越汐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拉,把他整條褲子給扯下來。
桑代還沒說什麼,越汐卻到大叫起來。就算她是妖,也是個女孩子,碰到這種情況,還看到不該看的東西,不尖叫才有問題。
她不僅大聲尖叫,而且慌亂之下自己把帳篷給推翻了。
原本打算躲藏的計劃徹底失敗,這一下兩個人徹底暴露。
藏在暗處的敵人,原本打算先派屬下查看一下,哪一個地方才是王子的營帳。
出門在外,他們也沒有講究。主人跟隨從的營帳居然一模一樣,這才是他們沒有著急進攻的原因,不能因為一時著急,打草驚蛇。
但越汐一尖叫,敵人瞬間發現了桑代。
受傷的三代無奈又著急,一手提著褲子,一手綁著繃帶,十分蛋疼。
這下好了,還在外圍摸索的屍鬼,加快速度,紛紛靠攏。
而被下藥的隨從,睡的死氣沉沉全然不知,死神已經來臨。
衝出去之後,越汐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多麼愚蠢的錯誤,可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
她尷尬又歉疚,扯出一抹笑。“那...那..那什麼,這不能怪我,誰讓你沒穿好褲子!”
桑代勉強係好褲子,再好的脾氣也使得他青筋暴露,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拍暈過去。
都這種時候了,不想著趕緊活命,還在這裏扯東扯西推卸責任,有意思嗎?
兩人被屍鬼跟群蛇圍困漸漸靠攏,被迫著背對背站在一處。
桑代粗略數了數,至少有二十個屍鬼。他們隻有兩個人,就是想讓他們以一敵十嗎?
“林子裏的朋友請出來一見,不知在下何處得罪了你,要這般置我於死地?”
桑代壓下心中的疑惑跟恐懼,高聲對著林子大喊,此處有笛聲,明顯這些東西都是被人操控的。
這些東西雖然將自己團團圍住,卻並沒有立馬要攻擊的意思。桑代不覺揣測,這個人未必是想要他們的命,也許還有其他目的。
聽到他的叫喊,林子裏的笛聲,忽然停了。
越汐順著氣味傳來的方向,往西邊看去。感覺味道越來越近,那個人要出來了嗎?
很快,一道黑色的影子在林子裏閃了幾下,迅速出現在二人麵前。
隻是此人穿著巨大的黑色鬥篷,又封住了臉,根本看不清樣子。
越汐作為妖不僅嗅覺靈敏,而且在沒有火光的夜晚,視覺也非常靈敏。
她清晰的看到,這個人右邊的眼睛裏,眼白上有一塊紅色的斑,很小,但令人過目難忘,十分詭異。
桑代見此人出來,鎮定道“朋友,你我何怨何仇,要用這樣大的陣仗來對付我?”
那人聲音很尖細,不男不女。越汐聽的耳朵疼,“告訴我,李貲在哪裏?”
李貲?桑代茫然“朋友是不是弄錯了?在下從沒聽過這個名字?”
那人不說話,但身上的殺氣明顯更重。
越汐疑惑道“李子不是在樹上嗎?”
一說完,另外兩個人同時抬頭看了看頭頂。可樹上除了一些小蛇,什麼也沒有,二人頓時同時看向越汐。
桑代心中嘀咕,難道這人是衝她來的??
那人卻十分冷硬威脅“小姑娘,你若知道就跟我說實話,不要跟我扯嘴皮子耍,我是沒有好下場的?”
越汐麵對兩人的審視,毫不猶豫道“李子不是生長在樹上嗎?那樹上沒有,總有賣的吧,你想吃去城裏不就好了?”
桑代.....
那人.....
“他說的李子不是水果,是一個人名!”
“放屁,爺說的分明是李貲,不是李子!”那人覺得自己被羞辱了,頓時氣上心來,抬手對越汐飛出飛鏢。
越汐眼疾手快側身閃過,飛鏢一下子射中樹上的蛇。那時候瞬間化成黑煙,整個屍體都融化了。
惡心的血水順著樹幹一路往下流,直至地麵。周圍的蛇紛紛避讓開來,顯然這東西比毒蛇還要毒。
越汐愣了,桑代驚了,這飛鏢要是刺中人的身體,隻怕人會跟這蛇一樣,瞬間化為血水,死的連渣都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