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一片雲霧繚繞,青山隱在大霧中。遠遠看去,仙氣環繞。
可縱然讓人心生向往,卻無人敢真的靠近。原因無它,此處乃是南疆禁地,梵淨山。
荼箬站在山腳下遙遙相望。凝視了許久,才吐掉嘴上的稻草。根據妖界傳來的消息,此處極有可能是那妖人最先出現的地方。
妖界妖王之子原本要來到梵淨山,可因為某些意外耽擱了。作為右宸王的二子,荼箬奉命前來查探半妖一事。
不,準確說,是被坑來的。親爹威脅,親哥哥坑騙,不愧是父子!
哎,算了,誰叫他打過親爹親哥哥。
最開始,他以為這隻是妖界的事,後來聽父王描述,才知道此事可能起源於魔界。
雖然是人吃了妖的內丹,與其融合才產生這不人不妖的怪物。可那半妖使用的妖術卻不是妖法,而是來自魔界的魔功。
按照夏燭的意思,妖的內丹竟是用一種邪惡的法術強行取出,而這種剝離法,除了魔界無人懂得。
所以此事的源頭在魔界,有可能有人修習了魔界的邪法,強行將妖體內的內丹剝離,納為己用。
如果是很多年前,荼箬還並不當回事。隻是自從經過某些事,如今這邪惡的法術已經被禁止,但凡善用此禁術者,六界皆可除害!
荼箬想不明白,那禁術早已被毀滅,所知者寥寥無幾,誰敢有這本事使用禁術?
他長歎一聲,收斂氣息進入梵淨山。路過的村民偶然見到有人進去,嚇得驚慌而逃。
又是一個不怕死的蠢貨!
梵淨山之所以在苗人眼中是禁地,那是因為這麼些年,不斷發生詭異之事。
從前因為傳說,便引來不少的好奇者。這些人自詡藝高人膽大,不相信這詭異的傳說,非要闖進去看個究竟,可惜,沒有一個去了還能回來的。
曾經有一對兄弟結伴而來,哥哥藝高人膽大,先行探路,結果弟弟在山下,等了整整一年,大哥都沒有回來。
由此可見,這梵淨山的恐怖或許並非傳說。
隻不過,無論再恐怖的傳說,總有那麼幾個不怕死的人,非要跑進去試練自己的膽子。
可惜啊,有來無回,白白丟了性命。
荼箬哪裏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傻子。此刻他收斂全身的氣息,進入梵淨山的邊界地區,這裏長年累月無人到達。山林裏的野物,倒是繁衍得非常厲害。
大概是沒有見過生人,看到荼箬並不害怕。但也沒有壯著膽子靠近,藏在暗處窺探。
此地常年沒有人來,自然是沒有什麼道路可言,到處枝繁葉茂,密不透風。
越往裏走,越是陰森寒冷不見天日。等走到深處,荼箬已經感受到此處的不同尋常。
妖王之子說得沒有錯,這裏的確有魔的氣息。真是見了鬼,魔族就算到凡間來,也從沒釋放如此濃烈的魔氣。
更何況,魔族來人間,誰不是來尋樂子,怎麼會來這荒山野嶺,閑的蛋疼嗎?
又往裏走了稍許,荼箬感覺到,魔障之氣雖然濃烈,但似乎跟魔族的感覺並不相同。
人與人不同,魔與魔有異。荼箬隻是靠近此處,便感覺到這裏不對他。走著走著,隱隱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順著這一絲魔氣,荼箬慢慢往源頭尋找,漸漸深入腹地,直到看到一團紫色的光,從洞裏若隱若現的泛出來。
荼箬立在洞口,靜靜觀察。的確是魔的氣息,但與魔族不同。旁人的眼睛肯定看不出差異,可身為魔界之人,卻是一眼就能感覺到區別。
這紫色的光,非常微弱,荼箬再靠近一些,竟然聽到微弱的呼喚聲。
“進來,進來呀!你在找什麼?不是在找我嗎?來呀,靠近我!靠近我!”
魅惑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那洞口仿佛有什麼勾魂的東西,誘者人往裏深入。荼箬在洞口,靜靜站了稍許,漸漸的,雙目失神,如提線木偶一般,被那聲音拉著走進去。
他失去了自我意識,一點一點往裏靠近,走到深處,看到一團泛著紫光的影子。
黑乎乎的不太真切,那聲音越來越強,越來越清晰。勾引著荼箬繼續靠近,他又往裏走近,才看清那是一顆黑色的蛋。
散發著幽幽的紫光,讓他心底生出一股強烈的好奇。
“來呀,靠近我,靠近我。”妖媚的聲音又響起,這一次仿佛出現在耳邊。更近更清晰,也更加誘惑。
“來呀,來呀,再走近點,我能實現你所有的願望。”
“你...是誰?”
荼箬吃呆呆張口問,那聲音微微停頓,忽然,一女子的聲音在山洞中回響,蛋殼裏傳出魅惑的女聲,“你想知道嗎?想知道就靠近我,我讓你看個仔細好,可好?”
“好....好呀!”荼箬癡癡傻傻往前走,伸手去觸碰那黑色的蛋,隻是當他的手一碰出那黑色的蛋,卻像被什麼東西緊緊吸附,用力往裏拖,怎麼都掙不脫。
他本能驚慌,使勁要逃,仿佛覺醒過來。
那聲音卻繼續誘惑著他,“怕什麼?你不想看見我的樣子嗎?你不想實現你心中的願望嗎?”
荼箬喃喃張嘴,“願望?什麼願望?”
那聲音環繞著他,仿佛嘴甜美的糖果。
“世間男人都想要的權力、地位、財富、還有...美人!”
美人兩個字剛剛說出,荼箬就感覺身後有個人將自己抱住。膚如凝脂,芊芊玉手,摸上他的胸膛。
耳旁,是妖媚異常的美人。
“你不想要嗎?隻要你靠近我,隻要你進去,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給你!甚至...甚至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長生不死!”
“那....我要用什麼做交換?”荼箬恍惚開口,女子的舌頭在他脖間,微微一舔。
撫摸他俊俏的臉龐,眷戀又魅惑,“很簡單,隻要...隻要把你的心給我。”
刹那間,女子變了臉色,伸出烏黑修長的指甲,就要刺穿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