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跟蹤她!
阿黛假裝在路邊看東西,悄悄回頭,果然發現有個身影鬼鬼祟祟在身後,跟蹤自己。
她暴露了?
“姑娘,這料子不錯,你若喜歡,便宜些給你。”
阿黛不搭理賣布料的小販,放下料子,去往別處。那貨郎也不在意,看料子不買的人多了去,等人一走,立刻收好料子繼續吆喝。
阿黛腳步急匆匆,一邊走一邊留意周圍,看看是否還有其他的暗哨埋伏。再三確定隻有這一個人,便放慢腳步,不慌不忙尋了一處暗巷路口,躲進去。
跟蹤者眼看人進入巷子,自然毫不遲疑一路尾隨,王城裏,巷子多,道路曲曲折折。有時候,會讓人迷失方向。
可跟蹤者似乎很熟悉這裏的道路,阿黛感覺自己走了很久,都沒有甩掉他,著急之下,改變主意藏在暗處拐角,隻等此人一出現,立刻奪了他的命。
阿黛在轉角處全神貫注,聽著對方的腳步聲,一點一點靠近自己,在心裏數著數,巷子裏安靜異常,阿黛耳邊隻有腳步聲。
“三、二、一...”
哪知對方一手擒住她的手腕,阿黛正要反擊,卻聽對方道“你這是又犯病了嗎?”
她猛然抬頭,撩開幃帽紗帳,驚訝看著高大的夏燭,“你怎麼在這裏?剛剛...”
“你是說跟蹤你那個小賊嗎?我已經處理掉了!”夏燭指指柴火堆旁邊,那個被他打暈過去的小嘍囉。
阿黛掙脫他的手,跑過去試探那人了的鼻息,發現人還活著,隻是暈過去,便在他身上翻找起來。
夏燭立在她身後,安靜看著她翻找著東西,也不發話。
當阿黛從那個人身上,找出一塊小小的牌子,夏燭才聽她道。“看來他們已經忍不住了!”
“怎麼,你知道他是誰?”阿黛點點頭,“先離開這,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阿黛帶著夏燭拐了好幾道彎,才走回主街道,進入一家客棧,但她並不在客棧裏居住,而是從客棧後門走出去,穿街走巷又繞了幾個彎路,在一處隱蔽的門前敲了敲。
屋裏的人聽到聲音,並不著急開門,反而高聲喊道“誰呀?”
阿黛回答道,“姨媽,我是小小,來看你了。”
聽到這個回答,屋裏的人立馬將門打開,見到阿黛,先是一喜,可看到她身後陌生的麵孔,便有些驚訝,“小姐,這..”
“進去再說!”
阿黛將人領進去,那人在門口看看,發現無人跟蹤才鎖好門。“小姐,您這是怎麼了?為何帶回來一個生人?”
夏燭生得高大,縱然做了偽裝,可光憑這身板,就足夠顯眼的。南疆這地方,苗人漢子,很少有這般高大的。
“這是我一個熟人,你叫他夏公子就好。去提壺茶來,我要招待客人。”
那人點點頭,立刻去廚房,阿黛將人引到屋裏,等他進來才關上門,著急問夏燭,“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跟荼宛在一起嗎?她也來這了?”
夏燭盯著她倒茶的動作,慢慢道“沒有,我有其他事,便暫時分開了。她現在,應該回花苗了。”
阿黛點點頭,將茶遞到他眼前,“剛才謝謝你,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來這裏?”
“來找我妹妹!”
“你妹妹,你妹妹是否叫...越汐?”
夏燭淡淡回應,“沒錯,我跟你說過。”
阿黛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原來是夏燭的妹妹。那晚他們在獵人小屋,聊得十分尷尬。她居然沒有第一時間想起這個名字,那這麼說,桑代是跟妖在一起?
嗬!真是太有意思了。
桑代的師父是個妖道,他身邊跟了個妖女,這桑代還真是深藏不露!
“你怎麼知道,你妹妹就在王城?也許她不在這個地方呢?”
夏燭卻十分篤定的反駁,“她就在這裏,雖然她隱藏了氣息,但我確認她一定在這裏。”
阿黛一點就通,他們妖之間大概有什麼不為人知的法術,她也懶得去問,既然越汐出現在這裏,那就意味著桑代也在城裏潛伏著,隻是還沒有找到人罷了。
距離出殯隻剩兩天,時間一到,棺材抬出王府,下了葬,這一切就塵埃落定。王位的事情,就會有結果。
這兩日,城裏的戒備比往常更加緊,那位王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連中原人的侍衛都放到城裏來用,根本就是豁出去,不怕請神容易送神難。
這是打定主意,要得償所願。
可此時的桑代,又有什麼能力能奪回王位呢?
阿黛陷入自己的擔憂,久久不語。夏燭喝完茶,又將杯子推到阿黛麵前,分明是讓她再為倒一杯。
可阿黛毫無反應,不知在想些什麼,夏燭忍不住敲兩下桌麵,眼神盯著茶杯不說話。
阿黛順著他的眼,看看空空的茶杯,本能的拿起茶壺要為他倒茶,可剛倒提起茶壺,又把茶壺放回去。
“夏公子,話說清楚了,剛才你幫我,我雖感激,可就算沒有你出手,我也不怕,所以你可別太自以為是。我剛才給你倒茶,已經給你麵子了,這杯茶,你自己倒吧!”說完,將茶壺推過去,竟是故意挑釁,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