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依蘭終於醒過來,但她沒想到,再次睜眼,看到的竟然會是五皇子軒沂。
這個人在皇子之中是出了名的脾氣好,為人低調,見誰都笑意盈盈的。但是鳳依蘭卻以為,他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能夠八麵春風,左右逢源,對誰都不得罪,誰都念他一聲好的人,說句難聽的,這種人對誰都不會真心以待,永遠有著最完美的麵具。
對所有人都顯得是沒有危害,所以大家才會接受他,也因此,他才能夠在眾多皇子中,平平安安的生存下來。
作為一個沒有母族庇護皇子,能夠平安生存下來並長大成人,可見他是有幾分本事的。
“鳳小姐醒了,真是太好了,否則不止國公爺要擔心,就連父皇也十分關心呢!”
鳳依蘭用力撐起自己,皇子神情淡淡,坐在她麵前,沒有上前幫忙扶起的意思。
屋裏一個伺候的人都沒有,鳳依蘭咬咬牙,對他道“勞煩五殿下給我倒杯水。”
睡了這些時日,好不容易醒過來,本能的口渴。五皇子恍然大悟,提起茶壺為她倒了一杯水。
走到她眼前,碰也不碰,擺在她床邊,讓她自己去拿。
鳳依蘭已經沒有時間去計較其他,隻是一口灌下,瞬間覺得咽喉舒暢許多。
可軒沂接下來說了一句,讓她差點從床上掉下來的話。
“鳳小姐倒是心大的很,就不怕我在這茶裏下毒,毒死你嗎?”
要不是水已經喝下去,她真要被嗆死了。鳳依蘭十分緊張,看著他道“殿下說笑了,安王殿下在哪裏?為何你會出現在我房間?”
五皇子隻是看著她,好一會兒才道“小姐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就這麼放心,喝下我給你的水,不怕我毒死你嗎?”
鳳依蘭微怔,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心思轉了幾轉。自己跟這個人也不過是點頭之交,並沒有過多的交往。
對他的了解,隻停留在幾分揣測上。此時摸不著他的心思,隻能硬著頭皮道“殿下說笑了,我殿下無怨無仇,您為何要毒死我?”
五皇子似笑非笑看著她,“那可不一定,世上要殺人,不一定非得跟這個人有什麼恩怨。有時候心情不好,看到一個路人不順眼,殺了他,也是稀鬆平常的事情,你說對嗎?鳳小姐。”
鳳依蘭心中鬱悶,這位殿下話裏有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但嘴上卻沒有直接問出來,而是道,“殿下出現在此地,想來是有要事。還請告知安王殿下身在何處,我有要事要見他。”
五皇子依舊在笑,“鳳小姐,真是遺憾,你睡得太久了,過了半月時間,邊崖縣早已天翻地覆。我隻能說,我的這個六弟,現在是自顧不暇,未必能來與你相見。”
“您這話是什麼意思?”她焦急萬分,剛要起床下來,卻因睡了太久,身體虛弱的很,才動幾下,便頭暈眼花。
軒沂看到她狼狽的模樣,也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依然笑意盈盈坐在原地,仿佛沒有看到她的虛弱。
鳳依蘭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就算是在病中,也依然我見猶憐。可這樣的美人在軒沂眼中,竟然如木頭一般,一分沒入眼。
“鳳小姐,父皇讓你做的事情,你沒有成功。不僅如此,還讓六弟卷進這麼大的麻煩,國公爺知道消息,現在正戰戰兢兢,生怕被父皇遷怒,一家子人都受到責罰。皇後眼下雖不知你到了此地,但我瞧著,這件事情已經鬧開,想來不日皇後便會知曉。照我看,皇後的性子未必能容得下你的家族。”
鳳依蘭如何不知,當初自己想法子避婚,皇後就已經不滿,後來她退婚成功,雖然是皇帝下的旨意,導致皇後謀算失敗。
可若不是因為國公還有些價值,隻怕他們早已被皇後料理。此時他們依靠皇帝的庇護,才存活至今,若是再失去皇帝的庇護,國公府也好,鳳依蘭也罷,哪個都沒有好下場。
“殿下,還請如實相告,這些時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殿下既然我單獨說話,便是打算與我站在一條船上,否則何必要救我,讓我自生自滅不是更好。”
鳳依蘭漸漸揣測出幾分皇帝的心思,五皇子從來都是一個中間派,皇後瞧不上,皇帝有這麼個兒子,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可以說,他是一個最沒有威脅的人。
此時他奉命出現在這裏,那就意味著,他已經被迫選擇。
五皇子笑了笑,“鳳小姐果然是天資聰慧,異於常人。難怪皇後娘娘當初,非想讓你成為她的兒媳婦。”
“不錯,你我如今恐怕要站在一條船上了,所以有些事情,我需要鳳小姐的幫助。但是在那之前,有些事,我想仔細問一問,還請鳳小姐如實相告。”
“您想問什麼?”鳳依蘭還是戒備著。
“我聽說,鳳小姐奉皇命而來,似乎是因為一個女子,這個女子與六弟息息相關?六弟此次逃離,好像也是因為這個女子,我很想知道,這個女子到底是什麼來曆,能讓你們如此忌憚,非要置她於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