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啊?”
城裏的老百姓心裏惶恐,這天為什麼一直都是黑的,而且越來越黑,已經過去一日有餘,根本不曾見到太陽升起。
打更的更夫一度以為,自己弄錯了時辰,可無數的人從家裏走出來,他才意識到。天是真的黑了,而且一直是沒有日出。
這真是比天狗食日還可怕的事情。
所有人慌慌不安,有人在家裏不敢出門,有人求神告佛,尋求神力相助,南疆的百姓,紛紛開始祭祀禱告,盼望上蒼給予指示。
“不好了,出大事了,出什麼事了?”孫縣令頭已經痛的想直接撞死了事,事情一樁接著一樁,想殺的人沒有殺死,想辦的事情沒有辦成,到如今,竟然出現這詭異的天象。
經過一夜的鬧騰,著城裏幾乎成了一座空城。
孫縣令正煩惱如何是好,煩躁道“又有妖怪出現了嗎?”
“老爺,大軍圍城啦。”
“你說什麼?哪裏來的大軍?”
“是桑代,這些該死的賤民,帶了五萬大軍,已經開始圍城,邊崖縣被困住了。”
“你說什麼?”孫縣令嚇得連忙往外跑,騎著馬一路奔馳,上了城牆一看,外麵那黑壓壓的一片,恨不得自己眼瞎。
“這...突然之間,怎麼有這麼多苗人士兵?”
苗人的鹽鐵,不是被中原控製著嗎?他一把抓緊守城將領,守城將領也是惶恐不安“大人,我等也未曾可知呀,您瞧這天,天有異像,怕是有妖怪啊。”
“妖怪,是妖怪啊!”
忽然有人大叫,孫縣令跟守城的將領紛紛看去,隻見其中一個侍衛,嚇得跌坐在地,連忙跪地求饒。
孫先生走過去,狠狠給他一腳,“你他娘說句人話,怎麼回事??”
那人緩緩抬起頭,對孫縣令道“數百年前,苗疆的神巫以秘術幻化妖兵鬼將,以此抵抗中原人的屠殺,這才保住了南疆百姓,數百年的安穩生活,這一次,苗人使用秘術,要來報仇了。”
孫縣令哪裏肯信?可忽然聽到手下的侍衛接二連三的喊叫,這才發現,到處都是各種詭異的叫聲。
貓的叫聲,蛇的嘶嘶聲,狗吠聲,孫縣令抬頭,隻見頭頂飛過一群烏鴉,火光之下,顯得尤為猙獰可怕。
他再往城牆下看去,發現眼前的這些兵,哪裏是士兵,分明是一群鬼怪。
此時此刻,他顧不得其他,嚇得屁滾尿流,一路往下奔馳,連對抗的心思都沒了。
人生來敬畏鬼神,此時如此之多的妖魔鬼怪,他們哪裏還經得住。
他一逃,他手下的將領侍衛更不用說,一個接一個倉皇的往下跑,邊崖縣一夜之間,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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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再不醒,我就要用針紮你了。”五皇子戲虐一笑,但笑意不達眼底,這一次他是真著急了。
軒曜慢慢坐起身,看了看周圍,以及屋外的天色,“我睡了多久?”
“睡了一天一夜,不過...”
“不過什麼?”軒沂搖搖頭,苦笑道,“自從你睡下,天就黑了。整整一天一夜過去。這天是黑的,頭頂未曾見過太陽,我差點以為太陽沒了。”
軒曜愣在當場,半餉才道“宛兒呢,你可見過她?”
“我不知道,她去哪裏了,也沒見過。是鳳依蘭送你回來的,人還被我關著,你準備怎麼處置?”
提到這裏,軒沂靠近他“貓妖的事情,當真是她?”
“的的確確,證據已經坐實了,不用懷疑。”軒曜神情複雜,對鳳依蘭,他不知如何麵對。
“哎,她雖壞,對你卻實在是一片癡心,明知有危險還是把你送回來,你真忍心下手殺她。”
軒曜沉默不語,不知說些什麼。
“你能給句話嗎?事情走到這一步,你我可都是拚了老命,當初我可是聽了你的勸,才跟你合作,如今你可不要含糊。京城裏來的消息,皇後已經把持了朝政,皇帝閉關修煉避而不出,做著他的長生美夢。”
“邊崖縣失守,你我現在猶如喪家之犬,回去是死,留在這裏也是死,你倒是說說,眼下如何是好?”
軒沂第一次收起笑容,楊牧都被他留在外麵,此處隻剩他與軒曜。見軒曜沉默,軒沂將椅子往前挪挪,十分悵然,“當初你來找我,說要跟我合作,為天下百姓做點事情。我聽了你的話,這才上你的賊船。三年間,我們合作都很愉快。可眼下的事情,已經不是權謀詭計可以操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