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如此質問,是拿先前平川王侵占三百裏問責啊,就看這位蕭世子如何應對了,應對得當了,免去罪責,應對失誤恐怕就要被懲處啊。
眾人看著他。
蕭殊燁看著龍椅上神情冷淡的皇上,想的卻是阿斐的父親對她一般啊,對自己受了委屈的女兒如果上心,就該此時此刻恨不得馬上懲處了那惡徒,怎麼還有心思在此刻針對別人呢,這些事情是可以待後處置的,他又不會跑啊。
他勾唇笑道:“父母疼愛自己的子女,舍不得她被人欺負,做子女的也是一樣的,同樣舍不得父母被人欺負。”
什麼?
皇上也愣住了,怎麼跟阿斐說的一樣?
薑斐驀地抬眼,同蕭殊燁的視線對上,不約而同的翹了嘴角。
皇上還未反應,外麵已經通傳顧侯爺來了,紛紛看去。
隻見顧鈞被綁著,顧侯爺在後麵狠狠一腳,他從高大的門檻處滾了進來,翻滾中亮出的後背已是鮮血淋漓,將大殿的地板都沾染上了血跡,讓人大驚。
那傷一看就是被鞭子抽的。
薑斐冷了臉,顧侯爺這塊老薑出手就是狠辣啊,連自己的兒子都舍得這樣打。
顧鈞慘白著臉爬起來跪著,顧侯爺也僵著臉施禮道:“皇上,臣有罪,臣的兒子被她母親嬌慣的不成樣子了竟然敢欺負公主,這是臣教子無方,請皇上責罰。”
看著顧鈞的慘樣,皇上也開不了口了,要是再懲罰就顯得為君不仁了,隻能開解阿斐了,他看著薑斐剛要開口,薑斐已經站出來了。
“顧侯爺,我們年輕人打打鬧鬧很正常啊,我又沒有怪罪顧鈞,而且是我先打了顧鈞,顧鈞才來打我的。”
什麼!
顧侯爺愣住,顧鈞也驀地瞪著薑斐,公主剛才沒告狀嗎?
幾位大臣也一臉懵逼,確實剛才公主一句都沒告狀說顧鈞欺負她了,隻是在關心皇上啊。
可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啊,不說不等於沒讓皇上怪罪啊,可這話誰也說不出口啊。
重要的是公主她就是沒說啊。
皇上愣了愣,問道:“阿斐何時打的?為何打他?”
薑斐昂著頭,目光冷冽,看著完全沒有要認錯的樣子啊,她冷聲道:“因為他在漢中欺負我太子哥哥!”
什麼!
皇帝的臉色冷了下來。
眾臣驚愕。
這欺負太子可比欺負公主還要嚴重啊!
顧鈞目呲欲裂立刻喊冤,“皇上,臣冤枉!”
顧侯爺垂眸,心裏恨不得將這個膽大包天的小姑娘撕了。
薑斐盯著顧鈞冷聲道:“欺負可不止打罵,顧鈞雖然沒有打罵我太子哥哥,但他對我太子哥哥不忠不敬,連麵上的尊重都敷衍了事,如此臣子,豈止該打簡直該殺!”
最後的厲喝讓眾人一激靈,才發現這個小姑娘已經不是剛進來那會兒哭哭啼啼,而是滿臉怒容,滿眼冷光,一身的寒芒畢露。
這是要為太子打抱不平?
顧鈞不敬太子似乎是事實啊,可底下的人看到也不會這麼明說啊,上頭的皇上又不知道,何況太子和顧鈞還算表兄弟啊,無所顧忌有時也是親近啊,太子都沒有表現出抗拒和反擊,誰又會這麼講出來呢。
可現在被公主講出來,聽來似乎很是心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