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走,大殿的氛圍就很怪異,但誰也沒說話,冷著臉各走各的,畢竟都知道這時候再去惹事是不明智的。
薑斐能感覺到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惡毒的,是啊,招惹了毒蛇沒有一棍子打死實在失策,但是毒蛇現在也是不敢輕舉妄動的,所有接下來要快要狠。
不管各自什麼想法,頃刻,大殿就空了。
她明白,這一天似乎什麼都沒變,但似乎什麼都變了。
……
……
皇後被禁足,三皇子的母妃秦貴妃暫時代理後宮。
顧侯爺也低調起來,安分守己的不出門。
薑黎和顧鈞的婚事作罷,薑黎閉門不出,美其名曰養傷,但是少女玩伴都認為她這是傷心難過,薑斐聽到這個嗤笑一聲,傷心的人昨夜還來找她拌嘴。
而連著幾日薑斐在想的是蕭殊燁,她知道他肯定會有動作,但是要做什麼又沒有蛛絲馬跡,他也不肯說,這讓她一時無奈。
那日從大殿出來,她與他相望一眼,便各自分開了,她陪著薑黎往後宮去,最後走在雕花翠綠的連廊,忍不住望過去,蕭殊燁孤零零的毫不停頓的走出了宮門。
她總覺得最後她的搖頭耽誤了蕭殊燁的事,可到那個地步不管拿出怎樣的鐵證,都不見得能扳倒顧侯爺,反而會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所以是因為有好奇和慚愧,才想見他的吧。
她回到宮中,也暫時無人約束,便隨著母妃住到了王太妃的宮裏,將要再次見到母妃時,她的心是焦急和雀躍的,見到時卻怔愣當場,總覺得是不真實的,當母妃把她緊緊抱在懷裏,她才紅了眼眶,緊緊咬著唇不讓那種無以言表的悲痛發泄出來,母妃不該承受她的悲痛。
王太妃嗤聲:“聽說你見著你父皇悲痛欲絕,怎麼見著你母妃連一聲都沒哭出來?”
薑斐這才看到坐在院子穿的花枝招展有幾分英氣的王太妃,然後就是每日的無聲打量,似乎她什麼都知道又什麼都不說,忍了幾日,薑斐才問她,“能不能給蕭殊燁傳個信,我想見他。”
王太妃愣了愣,冷聲道:“你想見你自個出宮見去呀,你跟我說什麼,我又不認識他。”
呀!不認識啊?
薑斐笑了笑,“是,我這就去見他。”
王太妃忍不住好奇問她,“你跟那位蕭世子什麼關係?”
薑斐冷笑,“這關您什麼事啊?”堵得王太妃一時氣結,轉頭就使喚容婉儀,要什麼金絲繡春柳,江南雙麵繡。
容婉儀不得不去去趟針織署挑些樣子,薑斐這時已帶著人往宮外走去。
也沒有直接上平川王在京城的王府去,而是在王府圍牆的巷子裏,讓阿伍吹三長兩短的哨聲,雖然當初蕭殊燁這麼說了,但人會不會出現還真是不一定。
結果等了半刻,人真的沒來。
薑斐有點煩悶,最後掐腰望著圍牆,就像當初一樣,踩著阿伍的肩膀扒著樹翻了上去。
望著牆下麵站著的人登時愣住,“你怎麼不出聲?”
蕭殊燁笑道:“出聲了豈能看到你的窘樣。”還忍不住輕笑一聲,最後伸出雙手,“阿斐要不要跳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