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妃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她腳上已經生出許多凍瘡，有些地方已經磨破。她拚盡全力去撕扯拖拽著小青的兩人，指甲被掀翻了也仿佛不知道疼一樣，“你們放開她。本宮命你們放開她！”
“你聾了嗎？聽不見本宮的命令嗎？你以為你是個什麼玩意？不過是梁玉善養的一條看家狗而已，你就是我爹養的狗！”
梁慶沉默著聽她叫罵。眼皮垂著。小青終於被拖出去了，他才抬起眼皮瞧著她。
“我確實死條狗，”梁慶笑了起來。“不過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我並非你爹的狗，我是皇上的！”
“你爹一輩子謹小慎微。晚年卻因為你而一落千丈。啊對了，皇上最近憐憫他老人家身體扛不住早去，已命人將他從地牢中接出來了。現在嘛。”他聲音越發尖細。“被安排在內務府中裏，就專幹那個刷夜壺倒屎的活計呢！”
“狗奴才！何時輪到你來本宮麵前叫囂！”晴妃嗚嗷一嗓子嚎出來。發瘋似的朝他撲了過去，卻未料竟被梁慶直接摁倒在地。晴妃懷裏的枕頭被一下子甩出好遠，她瘋癲的奮力往枕頭方向爬。
“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梁慶卻先她一步，一腳便將枕頭給踩住。
“娘娘莫慌啊，您別是忘了吧？”梁慶的聲音陰狠低沉，慢慢說道，“您的孩子早就沒了啊，那時候你從高台上跳下，硬生生給摔沒的，聽說還是個成了形的呢，若是生下來，定然可愛極了！”
“你閉嘴，閉嘴，”晴妃雙手死死捂住耳朵，努力搖著頭，一雙眼睛幾乎要暴突出來，撕心裂肺的吼著，“我的孩子還在，他還在，就在那呢，你看他還跟我哭呢！皇上，皇上快聽啊，我們的孩子在哭呢！孩子！啊——”
梁慶徒手撕開了枕頭，裏麵的東西散落一地，晴妃仿佛已經什麼意識都沒有，心裏眼裏就隻剩下那個破碎的枕頭，她想將掉落的一切都撿起來，牢牢攥住，像是在守著世上最珍貴的東西。
夜漸漸來臨，婕妤的宮中也籠著一層陰影。
“娘娘，奴婢，我們現在該如何做？”宮女嚇得臉色發白，“現在事情已經敗露了，小青這會還在暴室中被毒打，要是她哪一下扛不住了便把娘娘供出來該如何辦？”
“她不會說的，她不會，應該不會的，要說也是往晴妃頭上扯，”碧兒心中也被恐懼蔓延，“她可是晴妃的貼身丫鬟，就算是將我們扯進去，皇上也不會相信，隻會當成是她亂咬人！皇上肯定會信本宮，是不是？”
“沒錯，沒錯，”宮女忙點頭說，“皇上定然不會被小青的話蒙蔽。”
“嗯，就是這樣的，皇上不會相信她，定然就不會扯到本宮頭上”
“但是”宮女還是擔憂，“即使皇上不相信，要是明風閣的那個女人在皇上枕邊吹風的話，奴婢恐怕”
“那現在到底該如何？我們已經走到這了，”碧兒的心再次懸起來，“就她現在的勢頭，想整死我簡直跟捏死螞蟻差不多，我們至時該怎麼辦？”
“眼下情勢已經這樣了，娘娘不如做個識時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