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澤指著上排最左邊的人質,開始說:“他曾屢次在地鐵性-騷-擾他人,卻每次都聯合同事,威脅受害者放棄控訴。其次他還接受行賄,進行錢權交易……”
吳澤指了指第二個,說:“利用公職便利,在給人提供個人隱私查詢服務,而且多次把項目進展情報倒賣給媒體……”
第三個,“給黑勢力提供行動風聲,掩蓋罪行,作為黑勢力的保護傘。目前名下入股了三家酒吧,兩家車行……”
第四個,第五個……
幾乎每一個都被抖出來幾件藏在製服下的髒事。
就連張家駒的小舅子也有尾巴。在校期間表現平平,但因為他姐夫是張家駒,最終年年拿到獎學金,甚至以優秀畢業生的身份進入警隊。
“這就是最優秀的警察。讓人怎麼指望你們能保護百姓呢?”
“不可能!”張家駒大喊。
吳澤笑了笑。他說的當然是假的。張家駒的隊伍,多少帶著點他的風格。就算有些小問題,也沒這麼聳人聽聞。
真正做出這些肮髒事的,是坐在會議室裏的部分高層領導。
倉庫裏這些不能動、不能說話的警察,連自辯都做不了。隻是吳澤的玩具而已。
這是一個信號,傳達給那些高層的——【我知道你幹的齷齪事,但我要把這些事記在這些警察頭上,你們是順水推舟,還是引火上身?】
如果那些領導選順水推舟,那吳澤事後就為這些替罪羊伸冤,可以操作成【高層把基層警察當替罪羊】,引發警隊內部的戰爭。
如果那些領導選擇反抗,引火上身,那吳澤就把高層都推到聚光燈下,【警隊高層集體腐爛】,讓媒體和群眾來鬥警隊。
無論哪種,都會很有意思。
但現在,他得先跟張家駒玩玩。
“你希望他們在這裏帶著秘密死掉,還是希望他們活著,但上法庭?”吳澤饒有興趣地問著張家駒。
張家駒十分痛苦,他不願相信他的兄弟們會幹那些事,但他知道自己的小舅子在校的那些事,所以聽完九假一真的爆料,他最後也不確定其他兄弟們是不是真的像吳澤說的那樣黑。
“放過他們,我求你放過他們。”張家駒向吳澤哀求,“你怎麼才肯放過他們?”
吳澤抿了抿嘴,用食指點了點地,命令張家駒:“跪下。”
張家駒一臉掙紮,最後緩緩跪倒在地。
吳澤仍不滿足,“磕頭。”
張家駒咬咬牙,把頭抵在地上。
一樓二樓的匪徒們哈哈大笑。
吳澤也笑了笑,說:“我感受到你的誠意了,張神探。”
張家駒像狗一樣匍匐著,整個人散發著脆弱的氣息。
“聽說,你是警隊的槍王,是所有射擊記錄的保持者。”吳澤想了想,說:“我剛好也擅長這個,我們就比打靶。”
在對方擅長的領悟戰勝對方,是對他個人的羞辱,也是對警隊的嘲笑。
同時,也可以杜絕再某個人再煩不勝煩地跟他說“你跟張家駒比起來,連屁都不是!”
一想到那個人,吳澤臉上的冷意更盛。
“好,怎麼比。”張家駒從地上爬起來。
“我跟你賭兩個。你贏了,我就放了其中兩個人的命,或者壓下這兩人犯的事,讓他們光榮就職,家屬也可以一直領補貼。”
張家駒眼神閃了閃,“我跟你賭四個!”
顯然,張家駒對射擊擁有絕對的信心。這是身為【槍王】的自信。
吳澤聽到張家駒一下要賭四個,搖了搖頭,說:“別急,兩個兩個來。後麵還有別的項目。”
張家駒同意了。但他往四周看看,沒有見到靶子,不知道這場比試要怎麼比。
“不用找,靶子在那裏。”吳澤指了指二樓。
隻見一名匪徒走到了一個跪倒的警察後麵,往他脖子邊上貼了個十厘米大的氣球。意思是——
“那個氣球就是靶子。”吳澤說。
95%以上警察與案犯交火的距離發生在8至10米區間,極少超過10米,超過了這個距離便很難打中目標。警隊裏手槍的射擊訓練,通常也隻練在10米的靶子。到了25米,用軍用手槍打靶,8槍裏麵有5槍上靶,已是高手。
而他們現在距離二樓的“靶子”,至少有二十多米遠,打小小一個氣球,根本極難打中。稍不注意,子彈就會打到“靶子”的身上,頭上,或者其他跪著的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