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愕的表情同時出現在許玫和盧茵茵的臉上,隻不過許玫更多了一份悸動和慶幸。
“山哥,你不能走。”
盧茵茵起身抓住我的胳膊,眼中已經盈盈有淚。
此刻的她,是卑微的,在向我服軟,卻也對許玫充滿敵意。
許玫推開我的手,眸眼閃爍道:“文山,茵茵畢竟懷了你的孩子,即便你們之間有矛盾,你也要多忍讓,一切多為孩子著想。”
許玫拉著姍姍快速離去,也不管姍姍哭鬧著有多不願意離開我。
我跟著追了出去,盧茵茵扶著肚子跟在後麵。
最終,許玫拽著姍姍上了出租車,盧茵茵因追我心切,摔倒在地上。
一道隱忍而低沉的痛吟緩緩傳入我的耳中。
回頭一看,盧茵茵的大腿已經滲出紅色血跡。
我趕緊回去將盧茵茵扶起來,抱起她去到車上,一路疾馳,奔赴醫院。
趕到醫院的時候,盧茵茵整個人異常憔悴,不僅麵無血色,雙眼更是了無生機。
這一刻,我嚐到了害怕的滋味。
即便最後孩子留不住,我也不想盧茵茵因此殞命。
“醫生,醫生!”
我抱著盧茵茵在就診大廳裏疾呼,幾個值班的醫護人員聞聲趕來。
“快,救人!”
盧茵茵被推進了手術室,我懊惱地靠牆蹲在外麵。
時間在這一刻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我頓感度秒如日。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打開了。
裏麵走出來一個身穿綠色手術服的醫生,他手裏拿著紙張和筆。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我心裏越發不安,就仿佛是一個死神在向我逼近,讓我隻想逃離這裏。
“你是病人家屬?”綠衣服醫生走到我麵前,開口問道。
我點點頭道:“醫生,裏麵情況怎麼樣?”
醫生沒有回答我,而是皺著眉頭遞給我紙筆。
“這是病危通知書,簽了字,我們繼續手術。”
醫生的語氣很平淡,仿佛一個看淡了生死的老人。
我的雙手有些發抖,接過病危通知書,大致看了一下。
根據上麵所說,手術大出血,孩子一定是保不住了,大人因為受到流產影響,也在危險邊緣徘徊。
除了簽字,我還能怎麼樣呢?
醫生拿著簽好字的病危通知書回了手術室,我無助地撓騷著腦袋坐在凳子上,陷入更深的懊悔中。
等待的時間總是難熬,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盧茵茵才被推了出來。
看著盧茵茵麵無人色的樣子,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我心的也跟著絞痛起來。
說到底,她現在這副模樣,都是我害的。
雖然我對她憎恨有加,但也不能磨滅之前我們之間那些真是存在的溫情。
守在病床前的時候,阿凱和方似錦都給我來過電話。
前者問我去了哪裏,後者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有些文件需要我過過眼。
眼下,我也無心再管理公司的事,隻交代方似錦緊要的文件先放著,她能做決定的就自己做決定,不能做決定的,就去問問阿兵的意見。
同時,我也讓醫生幫忙給我和流掉的孩子做親子鑒定。
孩子沒了,雖然我很內疚,但我也想弄清楚,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
如果是我的,盧茵茵醒了我便不會跟她說起這件事,會好好補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