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個晚上太晚,早上又早了,到底墓碑還是沒能準備好。

唐清懿聽了季思生的話,隻淡淡的衝著唐清華苦笑一聲,道:“不是你想的這般。”

她歎了口氣,道:“爹生前不知道得罪過多少人,如今也隻不過是怕人瞧見上頭的墓碑,到時候怕是會是拿爹的墓碑來撒氣。”

“若是將這墓碑上刻上字,怕是存不過一月,這墓都得給人挖了去。”唐清懿說的鄭重,半點兒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唐清華這才信了大半。

既然如此,也是為了保護他爹的墓。

唐清華點了香,繼而插在了墓前,過了半響,才終於跪在地上,雙目倒是看得出幾分虔誠在,隻是沒有說話,而是在心中細數以往。

雖說他將什麼好事都想著唐清懿,可他這些年也是沒怎麼吃過苦,隻是這軍機府和軍機處,他還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唐清華上完香,沒說一句話,隻是跪了一會兒,繼而轉身上了馬車,不帶一絲留戀。

見唐清華已經上了馬車,唐清懿這邊才對她爹說道:“想來他還沒發現,我們這就先走了。”

唐同點了點頭,又囑咐了兩句,“若是他安分守己,也就罷了,不然的話,為父還是那句話,除之而後快,有時候也不能說是心狠。”

他是對唐清華心中還有他這個父親,心中頗為欣慰,可卻是不能叫他因為軍機府和軍機處來害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唐清懿知道唐同即便是瞧見了唐清華待他的那點兒親情,也絕對不會有所心軟,隻能點了頭。

他們這才說了兩句話的時間,馬車那邊的唐清華就像是忍無可忍的掀開了簾子,對著他們吼道:“還不走,你跟一個老頭子在那說什麼呢!”

老頭子唐同,麵上毫無氣惱,還頗為閑淡的回了他一句,“自然是說說給你爹掃墓,該給多少工錢。”

唐清華聞言,將簾子猛地放下,也不再出來說什麼話了。

唐清懿聽著她爹這話,隻覺得她爹的接受能力也是很強,且還能自己借口用著了。

這給自己掃墓,還要錢,這話擱她身上都說不出來。

免得唐清華待會兒會起疑心,唐清懿也趕緊跟唐同告個別就上了馬車。

唐清懿沒有跟唐清華一起回軍機府,而是和季思生一起去了酒樓。

給唐清華駕車的是軍機府的小廝,今天他出來倒是沒有叫那個下人陪著。

見唐清懿的馬車不見了,他才問道:“他們去哪兒了?”

車夫聞言,一邊駕車,一邊回過頭看他,說道:“大小姐說有事兒,叫我到時候將您帶回去就是了。”

唐清華雖說有些不悅,卻也沒再說什麼。

而唐清懿則是趕到酒樓義診。

她過去的時候,白疏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見到她回來了,知道她是處理什麼去了,張口就道:“這謊話多了,誰知道後頭會不會被人識破,倒時候怕是更難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