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清懿不管南摯是如何想的,或者說,根本就不會去想他此時如何的糾結。

如今薑國的傳染病已經可以控製住了,他們如今大可以抽身離開。

她留下的藥劑完全夠了,到時候就將如何使用的法子告知給藥鋪的人,就是靠著藥劑的錢,也夠他們吃一大紅利。

隻是她不會提前用這個紅利去誘|惑他們跟自己合作,而是等他們真的是帶著誠心來合作,她也才能放心的把合作的事兒提上日程,那藥劑的法子也才能放心交給他們。

且還有太醫看著。

薑敞倒是也有派遣太醫過來幫忙,唐清懿也欣然接受了。

畢竟跟他們大慶的皇帝不是一個目的。

大慶的皇帝是意在謀取她的酒樓,但薑敞根本就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而是盡快將傳染病給穩定住。

她也就留下了兩位太醫。

這兩位太醫都是太醫院頂尖兒的,一位四十多歲,一位大概將近三十歲,也都算是事業正茂的年紀。

尤其是那位近乎三十歲的,醫術比之那位四十多歲的太醫,醫術還要更加高超些。

且難得的是,他並非是那種極有天賦的,隻能說當真是掉進了醫術的坑內,爬不出來,即便是碰壁,也還是往這上頭努力。

唐清懿倒是為著他的這番努力感動了一會子,也就盡量將自己會的一些教給了他。

這位梁太醫近乎三十歲,還未成婚生子,又是個孤兒,養父母都已經去世了,自然是眼裏隻有醫術,倒是十分的認真。

她將藥鋪暗裏也是交給他來守著,這藥鋪他也大可當成自己的家。

藥鋪慢慢擴大了,不像剛來的時候那般擁擠,藥鋪裏還收留了不少家人已經去世,無枝可依的孩子,倒是可以留在藥鋪裏做個藥童之類的,梁太醫留在藥鋪裏,也能時常照顧他們一二。

他自己是孤兒,更是能明白這些流離失所的孩子的苦,自是會放在心上。

唐清懿想到這裏,麵上複現一絲輕鬆的笑。

南摯見她莫名其妙的笑出了聲,心中有些疑惑,側眸看了她一眼,問道:“什麼事兒這般高興?”

“沒什麼。”唐清懿隻淡淡一笑,道:“隻是想到了一個好的人選,來管理我的藥鋪。”

唐清懿想到這裏,第二日就直接去做,瞧見梁太醫已經在藥鋪裏。

他此時正在對著一個姑娘噓寒問暖。

那姑娘麵上滿是天真,看著有些怪怪的。

梁太醫也瞧見了過來的唐清懿,隨即又看向自己身邊的姑娘,道:“唐大夫,這個姑娘也是一個被傳染上皮疹的,她的家人都已經死了,現如今也是無家可歸,我想著藥鋪內的房間還多,不如先叫她暫住在這裏?”

梁太醫這話說的頗為急切,好像生怕別人撞破了什麼似的。

唐清懿也不是瞎子,這其中的變化自然是能看出來,隻是笑而不語。

見此,梁太醫似乎也是有些著急了,一張儒雅穩重的臉上此刻卻是為著那姑娘產生了急色,道:“唐大夫,我可以出了她的房費,到底也是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唐大夫不妨大發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