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在鳳悟宮內,眼下正在休息,唐清懿便先帶著昭玉在廊內小坐一番。
外頭還飄著雪,徐徐微風吹來,隻覺得臉上也被糊上了一層雪花。
昭玉瞧著雪落在地上,落在紅牆白瓦,落在青蔥的草叢花上,隻覺得著實是一番景色盛宴。
“都說宮內的景色是最美的,這下雪時也是最好看的。”她忍不住感歎道。
唐清懿品著冒著熱氣的熱茶,忍不住補上了一句,“也是最為殘酷的,若是那宮裝上染了血,若是紅牆白瓦變的暗淡,若是宮內失了顏色,可就不僅僅是景色的災難了。”
昭玉是那種腳踏實地的安分女子,跟在唐清懿身邊,進宮幾回,也不過是感慨宮內多美,卻是沒有留在宮內的想法。
宮內多孤魂的說法她也是聽說過的,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可是不敢往宮內紮。
唐清懿這才話音方落沒多久,緊接著就聽到鼓掌聲,不急不緩。
她順著傳來聲音之處看去,瞧見竟是雲清。
雲清麵色一如她第一次瞧見她那時那般高傲,如今拍著手,口中清脆的嗓音如珠玉落盤,道:“唐大人對這後宮倒是了解的十分透徹。”
“自古以來多是這樣的評判,公主沒事也可以多打聽打聽,或者喬裝一番,問一問京中百姓,倒也不是我一人如此覺得。”
既然已經不能如先前一般,她自然也沒有必要繼續同她客氣,隻淡淡說了一嘴後,便坐在原來的位子上,手中卻是掏出了一本話本,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雲清瞧見上頭的封麵,隻覺得頗為眼熟。
她似乎是在白疏的屋子裏也瞧見過一本差不多的。
雲清多數在宮內待著,外頭的情況她也不得而知,隻是聽了嬤嬤和她母妃的話,對唐清懿的敵意才好了洗。
何況,白疏也不見得會喜歡一個生過孩子的女子。
唐清懿還不僅曾是梁尚書的正室夫人,甚至生下的孩子和南王殿下長的這般像,任誰也會覺得那孩子就是南王殿下的。
雖說對她的敵意少了些,但一想到那人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她還是覺得唐清懿就是那樣的人,當麵一套背後一套。
當時還那樣勸她,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因為她自己對白疏起了心思,所以想少一個對手。
她垂眼瞧見了桌上東西,眼眸微微眯起,問道:“你手邊的東西是什麼?”
唐清懿瞥了一眼手邊的藥盒,道:“這是給貴妃娘娘調製的藥,可以補氣血,不會虛不受補,慢慢吃下來,可以逐漸喝一些補湯之類的。”
雲清卻是柳眉皺起,盯著她手邊的藥盒,眼神中閃過一絲懷疑,“那是什麼東西?你也能說是藥?”
“是藥,且還是效果極快的好藥,公主不認得也正常。”唐清懿將藥包往自己這邊攬了攬。
什麼藥能是這樣的包裝?
且上頭的圖案還如此古怪,上頭那畫的怕不是人吧?那一雙牛眼可是叫人看著就不寒而栗,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