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飯時,南摯才瞧見了她頭上帶著的一隻發簪,看著出神了許久。

他記得她這段日子可是算不得清閑,絕對不會有時間去買這麼一根簪子。

南摯眯了眯眼,出聲問道:“你頭上的簪子何時買的?”

唐清懿聞言,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的玉蘭簪子,淡淡一笑,道:“是偶然在集市上瞧見買的。”

說完後,她自己也是愣了愣。

她方才說謊了。

這是季思生送的,她方才沒有說出來,那時候隻不過是覺得不好拒絕,後來又覺得帶著倒是也挺方便,且她卻是帶的都有些太過於素了。

原身的那些東西,那都是她的,她如今已經不在了,自己若是用的話,心中多少還是有些芥蒂,這麼久就沒有用過什麼收拾,頭上也緊緊隻是用發帶將兩邊的頭發往後係上罷了。

季思生所給的發簪,也就是在她原本簡單的頭發上,多添了幾分顏色罷了。

這玉蘭花是清透的綠色,想來也算不得多便宜,何況還是熱鬧的集市上,怕是那些小販也會拚了命的抬高價格。

南摯聽了她的話,目光淡淡的,說不上是信了還是沒信。

唐清懿還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見他麵上沒什麼變化,心中隻覺得鬆了一口氣。

因為臘八節的習俗,唐清懿雖說在那邊沒有這個習俗,可如今到底也算是入鄉隨俗,自然是要按著這裏的來。

想著回去幫忙,故而早一日回去了。

唐清懿帶著南琛和季思生在一輛馬車。

因為怕身份的暴露,故而都沒有帶上伺候的丫頭,甚至連車夫都沒帶,而是讓季思生暫且充當一下車夫的角色。

睡前唐同準備了一個木盆,裏頭還有一盆水。

唐清懿見此,知道這是這裏的習俗,要在裏頭放上水,等到臘八節成冰後敲碎,然後吃進肚子裏,寓意未來一年都不會肚子疼。

瞧見這一盆水,唐清懿心裏就已經想到了那日這碎冰的吃法。

臘八節這一天,唐清懿同唐同一起在廚房,也算是兩個廚藝不分上下的人。

兩人準備了臘八蒜、臘八粥、臘八麵、臘八豆腐。

做飯的時候,唐清懿瞧見唐同那一手熟練無比的手法,心中很是佩服,道:“想來爹即便是去外頭應聘了廚子,也能被人刮目相看。”

唐同聞言,忍不住笑,道:“還要歸功於你娘愛吃為父做的飯菜,不然的話,這一手也做不來。”

“自你娘離開後,我這手就多年沒再做過,今日和你一起做飯,倒是叫我想起來多年前你娘還在的時候。”唐同聲音逐漸低落了些。

唐清懿聽著,也覺得心中一陣的悲傷,許是這個身子也在為她娘感到傷感,她爹這一番話,她聽著心中也頗為不是滋味。

唐同也像是想起自己過度悲傷了些,趕緊改了情緒,笑道:“今日可是好日子,這般可是不行,趕緊做飯吧,還差一道臘八豆腐,待會兒就好。”

“要說做廚子,也未必不好,能吃能喝的,還不用擔心這擔心那,那樣的生活豈不是更好。”唐同歎了口氣道:“就是這軍機處,日後還得你多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