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斥閉上眼睛,沒再說話。

唐清懿也知道了他的意思,趕緊離開了酒樓,而百裏斥則是等著酒樓的人過來給他鬆綁。

南摯已經到了酒樓,就見唐清懿回來了,問道:“你去哪裏了?燈會人多,該和袁峰說一聲才是。”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裳,外頭還披著一身黑色的鬥篷,看著也是方才到了,身上的鬥篷都是方才拿下來的,說話時口腔內還飄出白色的煙霧來。

唐清懿將方才從百裏斥口中所聽到的說給南摯聽。

南摯倒是坐的很是結實。

唐清懿還以為他至少會表現的著急一些,到底是大慶如今的儲君,怎麼也該關心一二吧,他這是什麼態度?

“你擔心什麼?”南摯端著熱茶,借著熱茶的溫度暖手,道:“南越如今是太子,出門又不會什麼人都不在,良妃這般寶貝他,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太後夢破碎?”

唐清懿沒去多想南摯口中的那個太後夢,畢竟誰不想做太後?

不過既然良妃會給他安排暗衛,倒是不必擔心了。

伏瑕到底是一個女子,且好似還孤身一人,如此倒是也不必擔心了。

唐清懿既然不擔心了,也就沒再多想,而是打算先吃了晚膳,又命小二上了些飯菜。

菜上來了,南摯才問道:“百裏斥呢?不是說他也來了嗎?”

唐清懿這才猛地想起來,百裏斥如今怕是還在上頭綁著呢。

“我忘了,他還在上頭綁著。”

“綁著就綁著吧,省的待會兒還能跑出去找那個漠北女子。”南摯吹了吹茶中的浮沫,喝水都喝的十分優雅。

唐清懿想到百裏斥那時候的態度,要是給他鬆了綁,還真的很有可能會去救伏瑕,到時候隻怕是會給百裏家惹來麻煩。

百裏家一旦出了什麼問題,貴妃和雲清也會受到牽連。

怎麼說和貴妃雲清走的還算近,也不希望百裏家會因為伏瑕再次受到牽連。

袁峰見夫妻倆就這麼將人給扔在了三樓,多少有些同情百裏斥。

畢竟三樓沒什麼人氣,如今這天寒地凍的,將人給凍壞了可怎麼好?

他還是建議道:“是不是要叫小二送個爐子上去?畢竟如今天氣涼,怕是會凍出毛病來。”

“你倒是很關心他。”南摯瞥了他一眼,袁峰頓時噤聲不敢再說話。

唐清懿夾了一筷子,附和開口道:“我也覺得凍凍的好,也能叫他清醒一些。”

她是對伏瑕有意見,可如今伏瑕是漠北人,而百裏斥是大慶人,曾經還是在邊關打仗的,手上沾染了多少漠北人的血。

他們二人之間說是血海深仇都不為過。

不過到底也怕真的凍出毛病來,所以還是隻能叫小二送上去一個爐子。

未免出什麼問題,還是唐清懿和小二一起去的。

百裏斥目光炯炯有神,見唐清懿來了,還帶來了爐子,才十分欣慰,總歸是沒有徹底忘記了他,還知道給他送個爐子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