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府上時,李夫人已經在花園裏坐著,手裏是一些針線活。

唐清懿不愛繡花針,就全數給了李夫人,就當是給她解悶了。

她過去的時候,李夫人已經修好了一張帕子。

而抱著湘兒的女子,是······常素素。

常素素也瞧見了她,當即行禮道:“見過王妃娘娘。”

怕唐清懿誤會,她又道:“奴婢是將活都幹完了,才過來幫著李夫人哄哄孩子的。”

“這麼喜歡孩子?”唐清懿記得她上回就說過自己會哄孩子。

常素素搖了搖頭。

唐清懿眉梢微挑,“哦?”

隻聽她解釋來,“奴婢隻是因為從前照顧妹妹,後來妹妹餓死了,看到湘兒小姐,總覺得抱著她嗬護著,也算是全了自己的一番思念之情。”

唐清懿文言,算是理解的點了點頭。

李夫人將那隻繡花帕子給她,道:“沒什麼好報答王妃娘娘的,也就隻有這些個不足為道的東西,還望王妃娘娘收下。”

唐清懿攤開帕子,細細觀賞著上頭的花樣,忍不住讚歎道:“這帕子著實精美,像是要活過來似的。”

李夫人麵上浮現一絲羞紅,道:“我娘刺繡的功夫極好,也是極盡其力的教我,所以才能到如此功夫。”

“王妃娘娘要是想學的話,我也······”她還沒說完,唐清懿就趕緊出口拒絕,“不了,我天生就不是多會縫縫補補的料。”

刺繡這種東西更是絲毫不感興趣,且即便是感興趣,這個時候學,怕就是等她學到掉牙都學不好。

唐清懿對此避如蛇蠍,看的李夫人掩唇輕笑。

“行了,別取笑我了,若日還說你身子不好,落下了病根,現如今還敢這麼操勞。”

昨個夜裏李夫人腹痛了半夜,唐清懿過來給她把脈,就知道是月子裏受了涼,傷了胃。

隻是到底是個什麼確切情況,還是要去醫院裏照一下才可以知曉。

唐清懿隻坐了坐,歇息片刻就帶著李夫人到了醫院。

不想到醫院內,竟是還能遇上熟人。

“許久不見。”百裏斥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摸著一隻錢袋。

唐清懿暫且沒有閑工夫搭理他,隻瞧見他手上還掛著水,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李夫人被白疏領走,她才過去,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事兒,一點兒小毛病,倒是你,南摯在邊關,那裏最近又生了麻煩事,你竟然還能坐得住。”

百裏斥翻著錢袋,前前後後多次,絲毫不覺得煩躁,看的唐清懿都有些煩了。

她道:“你怎麼沒去?你不是常說戰場才是你的歸宿嗎?”

“累了。”百裏斥想到一身紅衣的身影,道:“我怕會遇見不想遇見的,也怕死了,要是我死了,她怎麼辦?”

他正傷感著,沒想到唐清懿卻是沒能忍住,嗤笑一聲,歎息道:“那可未必,漠北喜歡她的人,可是不計其數,若非和你出了點兒意外,她就該是漠北的大王子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