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雖說他也是嬌生慣養著長大的,可自從他長大了之後,上一次掉淚,還是在他爹的墳墓前,這一次,卻是想起他的時候。

唐清華突然覺得自己沒有那麼恨自己的父親了,畢竟他不是他喜歡的女人所生,他不喜歡自己,不喜歡被皇帝硬塞來的母親,所以才會如此。

他如今人都已經不在了,他也沒有必要一直耿耿於懷了。

倒是唐清莞,常常找他,隻怕也是惦記著軍機令。

雖說唐清華不聰明,但是皇帝和梁涵陷害唐清懿的招數未免也太容易叫人看出來,隻是唐清懿卻是無法洗刷自己的冤屈罷了。

唐清華一直都沒能想通唐清懿為何要那麼做,畢竟王府那麼有錢,軍機府名下的產業收入更是數不勝數,單單是一個醫院,就已經快要壟斷了整個上京城的大夫藥鋪生意,所以不至於那麼扣,因為一點兒錢逼死一個人。

所以他細想了幾日後,隻覺得那根本就是皇帝要奪走軍機令的一個借口罷了。

好在皇帝也隻拿到了最少的一部分,而另外兩部分則是在他和南摯的手中。

其實南摯手中的,某一種程度來說,就是唐清懿的,隻是她不能正大光明的拿出來用。

想到自己身邊新來的下人給自己的勸慰,他心中才舒服了許多。

那下人說道:“說不準就是大小姐故意將軍機令弄壞,因為她覺得這軍機令拿在大公子這種自己人手中,比落到皇上那裏要讓她放心。”

那時候他還覺得一切都是皇帝的意思,可近來想想,她將令牌弄壞,成了三份,在朝堂上,若是隻有一塊,他或許也就昧了,可三塊卻是不好分了,所以才會給了他一塊。

想到這裏,唐清華擦了一把眼睛,下了床,就見下人在下頭候著,見他雙眼有些紅,問道:“大公子,您怎麼了?您不是去軍機處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回來了就回來了,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我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唐清華語氣不悅的道。

下人忍不住笑,“當然是您是主子,奴才這就下去準備膳食。”

他出去後,隻是去廚房裏吩咐了一聲,而後便出了軍機府。

到了郡主府,郡主坐在堂內,聽著下人的稟告,她欣慰道:“你做的很好。”

唐清華這麼跟唐清懿不和下去也不是辦法,唐清莞一直在糾纏著他,目的何在她也清楚。

唐清莞心機太深,不比唐清懿,唐清懿不過是聰明些,一心隻想家裏和睦,對待唐清華便是一次次心軟,可唐清莞卻是不同,她若是拿到了軍機令,屆時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兒,且到時候第一個連累的便是她兒子。

有唐清懿在,她反而能對他放心些,所以不如幫著唐清懿,叫他們二人嚐試著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