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值很高的女子,無論走到哪裏都會被異性關愛,可夏晗雪征服大家靠的卻不是花容月貌。
兵士們從沒想到縣主居然能走到他們中間,做些隻有生於尋常百姓家的女子才會做的事。這些事,富貴人家的女兒連正眼看看都不願意,就算做也不過是為了學好女紅應付一下差事,就更別說為一群粗人而勞作了。
她的溫柔像拂麵的春風,在這北國的冰天雪地裏吹融了人們心頭的堅冰。
夏晗雪很美,男人們也都愛她的美,可更讓人敬服的是她的作為。
“怎麼,廣靈縣主出來放風了?”蕭靖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笑眯眯地道:“聽說縣主專門急他人之所急,小可的背上長了個凍瘡,可否請您為我敷些藥呢?”
夏晗雪紅著臉啐道:“一見麵就沒正經,又來胡說八道了。”
說完,她又狐疑地望向了蕭靖,關切地道:“你……你不會真的長了凍瘡吧?”
蕭靖哈哈大笑道:“自然是說笑的。你知道麼?現在咱這的人都說,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讓一個美貌姑娘照料實在心中有愧,所以大家都憋足了勁!哎,男人的自尊啊!”
夏晗雪低頭歎道:“除了這些可有可無的事,奴家又做得了什麼?若不是因為送親,他們現在也不會被困在這裏吧?”
蕭靖搖頭道:“什麼叫可有可無啊?士氣也是很重要的好不好?咱們本來就沒多少人,要是心氣再沒了,這輩子都別想逃出這車舍裏部落了。”
說罷,他神神秘秘地把夏晗雪叫到一邊,正色道:“其實,我有個主意……”
一個時辰後。
蕭靖的身影出現在了兵士們聚集的氈房中。每到一處,他都重複了同樣的話:
“各位想必都很清楚現在的處境。北胡人遲遲沒有行動,誰都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我想,一旦他們有動作,我等可能就要麵臨一場滅頂之災。往好了說,大家或許有機會全身而退;往壞了說,可能隻有很少的人能逃出去,也沒準我們會全軍覆沒。因此,說句大家不愛聽的話,我們應該做最壞的打算了。
這不是說喪氣,而是未慮勝先慮敗。我們是一個偉大的團隊,就算回不去了,也一定要給這世界留下點東西,作為我們曾經存在過的證據!”
有人小聲嘀咕道:“說這些有什麼用?人都不一定跑得出去。就算寫出來了,我的家人都沒了,又能給誰看?”
仿佛是為了回答他的問題,蕭靖微笑道:“我們中間一定有人能囫圇地回到大瑞,蕭某深信不疑!諸位,我並不是夏家的家丁。我叫蕭靖,是鏡報的社長,你們中的很多人都應該聽過我的名字。”
兵士們頓時嘩然,剛才嘀咕的那人更是驚訝得張大了嘴巴。作為京營的士兵,不少人都聽說過鏡報,一些識字的甚至還讀過。除了少數早就知情的人,剩下的人都沒想到報社的蕭社長竟然就在隊伍裏。
“不管你還有沒有親人,都可以留下一段話。整理好之後,我會抄寫很多份,由許多不同的人隨身攜帶。一旦有人逃回了中原,這些文字就會被人送到你們家人的手中。如果留言的人願意,報社還會把其中適合上報紙的部分選登出來,將之公諸天下。難道,你們就沒有想說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