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好好看住,要是人不在了,你們的頭,也得從你們脖子上搬家。”男人威脅的對著手下一群小心翼翼似乎不敢動風無痕一樣的牢役怒吼,神情難掩怒憤。

“是。”一夥人唯唯諾諾,站在男人麵前不敢大氣,誰都知道,此男人是齊王麵前說得上話的人,要是得罪他,以後的日子肯定難過。

一行人將風無痕牢牢的鎖起來後,仔細查看沒有什麼遺漏後,門外站著四個身高體壯的大汗,生怕風無痕逃走般,一動不動的守在那,而其他人跟隨那男人來的地牢口,不遠就站著幾個把守的,真可謂是守衛森嚴了,看來這次,風無澗是怎麼也不會讓風無痕再次逃離了。

夜幕降臨,漆黑的天空中陰霾著幾絲烏雲,時有幾隻黑色鳥影閃過,夾雜著一聲聲粗啞的嘶吼,方圓幾裏沒有任何人煙,閃過眼前的隻有那曆曆在目的痛苦記憶。

可欣裹著高進不知從哪弄來的皮裘,初春的夜晚散發著令人刺骨的涼氣,此刻她正坐落在馬車前,看著不遠處高進忙忙碌碌喂著馬匹食草,高進說為了掩人耳目盡量不留任何痕跡,所以她們現在既冷又無處可去,連火堆也不能生起,無奈,可欣隻好抱著那溫暖的皮裘睜著大眼毫無睡意坐在馬車上。

“嘎嘎嘎……”一陣烏鴉從樹頂飛過,在漆黑的夜晚裏尤為森然。

可欣被那粗噶的聲音嚇一跳,鎮定心神之後,才發覺從白天開始全身的神經都在緊繃著,哪怕一點點的風吹草動她都緊張的停止呼吸一樣。不一會,萬籟寂靜,天色也達到一天中的最暗時刻,如果沒有猜錯,現在大概是半夜十一點多了,慢慢的困意來襲,可欣努力想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是卻抵不住這幾日來的奔波和疲憊,慢慢的放鬆身體,靠在馬車前,閉上靈動眸子,陷入黑暗中。

高進將馬喂好後四處查看沒有任何可疑之後,又打了點水回來,看到馬車上的可欣已沉入睡眠,借著還有一絲月光,她嬌小的身子蜷縮在皮裘之下靠在馬車前的一角,隻要稍微一動,她就能掉下來,高進心裏微微的觸動,如果是平常女子,心愛的男人生死未卜,而自己又要跟隨另外一個男人躲避惡人的追捕還要忍受天寒地凍和挨餓疲憊,恐怕早已倒下或者放棄,可是她卻沒有發出任何怨言,白日在馬車裏隨著他奔走,夜晚流落在外隨遇而安,讓他這個跟隨王爺多年的屬下都深深的驚訝,現在看到她疲憊的臉色裸露在外,時而皺眉時而呢喃。

高進低歎一聲,輕輕的走過去,伸手點了她睡穴,他知道雖然可欣很疲累但隻要有一點點的動靜都能讓她驚醒,不忍心看她精神疲憊,不得已這麼做,將她抱起緩緩的送入馬車裏,而後弓著身子退出來,將簾子放好,自己靠在她剛剛靠著的位置仰望天空,腦子閃過無數影像,卻無從抓住。

突然,天空的上方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一片樹葉慢慢的墜下,從高進的眼前緩緩墜入到地上,毫無聲息。

高進凝神聚齊,瞪大眼飛身而起,施展輕功輕而易舉的飛上那樹枝,眯眼一看,對麵的樹上竟也立著一抹身影,若不是自己習武多年練得眼睛精確,換成旁人定看不出那隱藏在黑夜之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