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匹黑馬原本是草原上一群野馬的頭兒,偶然間被我碰上的,花了很大的力氣才它給馴服。”微笑著看那兩道流光飛速奔來,尺帶珠丹的語氣裏也是不由自主地染上了幾分自得:“我喜歡它這種姿態,所以馴服了之後並沒有一直將它關在馬廄裏,而是時不時地就會放到這裏呆上一陣子,沒想到後來過了一段時間就自個兒找了媳婦了。”
這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畢竟,野馬群的頭兒也不是一般的小母馬可以匹配的上的。他見過那匹白馬幾次,知道這同樣是一匹百裏挑一的名駒,模樣也好看,正好可以送給桃夭。
“那這麼說來,那匹白馬是還沒有被馴服的了?”揚了揚眉,桃夭頗感意外。她原以為,尺帶珠丹會給自己找一匹性格溫順的小馬,然後在草場上輕飄飄地繞上兩圈就算了。現在看來,對方這是打算來真的啊。不過,她還沒接觸過野性未除的烈馬,光是這般瞧著倒覺得有幾分意思。
點了點頭,眼看著兩匹馬已經到了跟前,尺帶珠丹直接一招手,那當先的黑馬就第一時間停了下來,順帶著還用碩大的腦袋去蹭了蹭主人的掌心,一副乖覺到了極點的模樣。而它身後那如雪潔白、身形矯健的白馬,卻是打了個響鼻,繼而甩了甩尾巴,似乎顯得有些不耐。相較於自己的伴侶,它從未跟人有過任何的接觸,潛意識裏也在抗拒著這種陌生的關係。是以,即便它跟著黑馬一起過來了,與桃夭等人卻還是隔開了一段距離。不遠不近,剛好在套馬索夠不著、而它也能快速奔走的範圍之內。
嘖了一聲,桃夭難得地對一匹馬起了欣賞之意:“戒備心夠強的啊,看來也是很有靈性了。你難道就沒打過什麼主意?”一般來說,越是性子烈、警惕性高的馬就意味著它越通人性。這樣的馬匹,撇開腳程不論,那已經是千金難得的了。雖說她也不是什麼相馬的大行家,但跟著高叔叔和高仙芝看多了,她對這類動物還真是有著不少了解的。單看眼前這一匹,毛色純淨無暇、四蹄修長有力。跑起來更是神采飛揚,宛若流星追月,那必定是極品中的極品了。吐蕃人都是在馬背上長大的,以尺帶珠丹的性子,她不信他會毫不動心。
“知我者,果然要數夫人了。”一邊順著黑馬油光閃亮的鬃毛,一邊回身衝著桃夭邪肆一笑,此時的尺帶珠丹,就好像是吐蕃正午的陽光一樣,俊美耀眼到驚人不說,渾身上下更是充斥著一股別樣的熱力,和平時那副高冷到生人勿近的樣子全不相同:“不過,這主意是替你打的。我已經有了黑風了,自不需要再多一匹。可它又是我坐騎的伴侶,再送給別人也不合適,故而隻好請夫人你勉為其難地收下了。”他通常情況下都是叫她的小字的,隻要在語帶戲謔之時才會以夫人相稱,所以他這話一出口,桃夭基本就明白了他的用意,當即就笑到扶額。
這麼多的理由、這麼大頂高帽子戴下來,縱然她再不想,也隻有乖乖收禮的份了。為了不讓自己拒絕,這個男人還真是煞費苦心。不過,送其他東西她的確是未必會給麵子,但要是這匹神駿異常的白馬,她還真是相當喜歡,既然都送上門來了,那就鐵定是不會再撒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