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溫歡在說,她指著樓上的小閣樓笑:“那時候,我不懂事兒,見你有閣樓住,我挺妒嫉,我也吵著要住……我天天吵鬧不休,媽媽卻沒有依順我。”她低頭飲一口茶,“媽媽,其實是個好媽媽。她不讓我學鋼琴,不讓我學芭蕾,讓我讓工商管理,是想著將來由我打理公司。這也許是媽媽的願望,又也許我實在不聽話,怕我離開父母後,無法生存。她費盡心思,在給我安排後路。而我。”溫歡又低頭飲茶,飲得很急,幾乎有咳嗆躥出來。
有仆人遞給她一條毛巾,她拭了拭嘴角的茶水,擺擺手,讓人退下。
“而我總是那麼不聽話……我一直在暗底下和你爭,和你搶。所以上學的時候,你學什麼,我也搶著學什麼。後來,還和你搶男人。當然,這個男人除了我對他有愛,搶的成份也多少會摻雜在裏。”溫歡聲音很細,她看了一眼對麵,溫心始終少說話,隻在聽。
她默默地坐著。
溫歡水汪汪的大眼睛撲閃著,似乎看出她不願意聽,於是說:“你不想聽,我就不說了。我們吃飯去。”
飯桌上,她熱情洋溢,不斷給她布菜。
中午過後。
溫心在院裏,一個人走向那片繡球花圃。
大朵大朵的簇擁成群,姹紫嫣紅一片。
花開得正好,花還會再開,人卻不知去向。
楚風說,以後會為她種許多許多的繡球,讓這個地方開成一片花的海洋。
她想到楚風,心微微有些疼痛。
那麼俊美的男子,那麼可愛的弟弟,怎麼說走就走了?
他還沒有談一場真正的戀愛呢。
她坐了下來,依稀仿佛,還能聞到楚風的氣息,幹淨如玉蘭花香。
這一夜,她在夢中見到了楚風,他笑容溫潤,一身白衣。
“風兒,是你嗎?”仿佛有對話,仿佛能聽到她的聲音。
還有楚風柔軟的嗓音,他點頭說:“是我,溫心。”
“我不是在做夢嗎?”
“當然不是。”
“可我怎麼看不清你的臉,你能再走近來一點點嗎?”
“好的,溫心。”
他向她走近,越走越近,可她越來越看不清,她很焦急地大叫:“風兒,風兒。”
伸手去抓她,一下子抓到什麼冰冷的物體,她驚得一愣,然後彈跳了起來,“楚風!”
她轉頭大喊:“楚風!”
滿目都是豪華裝飾,四周的家俱閃著光,洛可可式的大床還在身後搖蕩,一陣風過,輕紗如水蕩起無數的漣漪。
她甩頭,閉上眼,原來是夢嗬!
她下床,洗漱完畢,卻打不開門。
一陣心慌之下,她望著緊閉得嚴實的大門,猛捶了幾下!房間裏回響著她的捶門聲響。砰砰砰的,越來越響,仿佛震得整個屋子都快要塌了。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一大早,溫心在房間裏就發現被關禁閉了,她望著四壁,直覺得四麵楚歌,她大喊大叫:“向溫歡!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溫歡隔著門喊:“我不會讓你出去的,姐!”她的聲音很尖細,“原因是你在這兒,我要證實一下。他們當中,誰最愛你。所以,配合一下,我的計劃吧。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畢竟,你是我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