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若親自下榻小廚房，把自家庭院裏摘來的新鮮蔬菜都衝洗幹淨，然後下鍋一翻炒，加水加調料，打算煮個麻辣燙。
南譞就在一邊打下手。
本來這事兒應該由特聘大廚來做。
禾若卻說，就兩個人吃飯，還要雇傭個大廚，多麻煩。家常菜我完全可以的。
於是南譞欣然接受禾若的提議，送走了大廚。小夫妻倆過上了婦唱夫隨一起做飯的幸福小日子。
這件事還有一個起因。
禾若昨天來到廚房之後，翻看了一下盤子、碗、筷子以及所有餐具。
發現隻有兩雙雞翅木筷子。
兩隻白瓷勺子。
吃飯的碗也不過隻有十來隻。
再看這廚房的鍋，也不是那種可以燉進去一隻整唐僧的大柴鍋。
就是一個平常炒菜的小鐵鍋。
小寅小亥在廚房門口咧著嘴假笑。
禾若走出廚房後，站在山崖下往下看，也沒有看到什麼聚義廳、嘍囉兵、巡山小妖、山底下抓來的花姑娘……
本來禾若就已經對小亥小寅起了疑心。
現在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誰先交代？咱們家的政策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回家過年。”
“呸呸！不對，重來～咳！……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大嫂，我什麼都不知道。”
小寅哭著，舉高雙手做投降狀。
小亥直接往門外跑：“大嫂，我知道，可是我怕老大不讓我說。”
這時候，他口中的老大來了，直接和小亥撞了個滿懷，要不是因為身高懸殊，說不準還能來個偶像劇裏的經典橋段～意外接吻。
“你在跑什麼？慌慌張張的？”
“老……老大！大嫂她拷問我們來著，我可什麼都沒說。”
南譞看向禾若。
禾若說：“我就是好奇心重。”
南譞又跳過小亥看小寅，“你們兩個還沒告訴老板娘嗎？”
“沒有啊，老大，您不發話，我們可不敢說。”
“有什麼說什麼，不必瞞我娘子。”
聽了這句話，禾若就覺得心裏舒服多了。
你們都知道的事情，為何偏偏拿我當傻子？
小寅說：“其實吧，我覺得以大嫂的聰明才智，應該早就已經都猜到了。”
禾若其實隻是懷疑，她還沒有拿到任何確鑿證據。
她隻是高深莫測地點了下頭。
小寅開始坦白。
“咱們山頭上，其實就隻有三個人，加上大嫂剛好能湊成一副麻將。”
禾若看著小寅，“果然。”
這裏的盤子和碗數量最多隻夠兩三個人吃飯用的，根本不像是養著成百上千號人口的樣子。
廚房的儲物間裏，鹽和米麵的數量一眼就能數的過來。
大廚隻有一個，是皇宮裏退休的禦廚。
他擅長做精品菜係，而不適合做百人千人吃的流水席，或者大鍋菜。
“聲名赫赫的葫蘆山匪窩，之前隻靠三個人，是怎樣運轉起來的？”
小寅看了看大當家的臉。
南譞說：“可以說，我娘子不是外人。”
小寅道：“大嫂，其實，我跟小亥都不是人類。”
這個，禾若其實已經知道了，從目睹小亥消失那天，禾若就隱約猜到了。
小寅說：“小亥他是野豬精，我是豹子精，我們都是被大當家的提著梢棒打服了，才願意投在麾下的。”
哎？原來武鬆打虎還有後續？就是武二郎哥哥把老虎給招安了？
小亥一看能說了，也趕著來搶話表忠心。
“嫂子，我們倆不用吃飯，呼吸點西北風就能喝飽了，還能變化分身。一個人能變化出五十多個分身來。”
“之前就是我們倆，變化出一百多個分身，跟著大當家的去偷襲敵營，大嫂你猜怎麼著，我們仨人大敗敵營三萬多大軍，得勝而歸。那個風光啊。”
小亥說的唾沫橫飛，神采飛揚。
禾若的疑惑又來了，“小亥小寅，野豬和豹子為什麼要喝西北風？”
那東西想來也並不好喝吧？怪沒營養的。
小寅拍了小亥一巴掌：“大嫂，小亥他不會說話，我們妖怪，都是吸收山川胡海～日月精華為生的，化成了人形之後就不需要再吃東西了。”
這樣啊，我明白了。
禾若親切拍著小亥小寅肩膀：“放心吧，我不喜歡吃野豬肉，也不吃野生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