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荒唐!”秦母指著床上糾纏的兩人,喉嚨裏“哼哧哼哧”了好半天,硬是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秦母身旁的染月,已經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呆了。

“原來是母親。”看著堵在自己房門邊一票人,秦蓁蓁的麵上絲毫沒有驚詫之色。

她不緊不慢的伸出玉蔥般的手,將一縷碎發別在耳後。

“還不快從這位公子身上起來!”秦母氣的將手上的經書攥成了一團。

秦母尚佛,一向極少動怒,今日這般模樣更是罕見。

“是是是,女兒遵命。”秦蓁蓁吊兒郎當的回答道。

而被她壓在身下的劉子佩,在眾人進來的那一瞬,就已經漲紅了臉。

“嘖嘖嘖,我都沒有不好意思,你怎麼倒是一副羞憤欲死的樣子。”秦蓁蓁慢吞吞的從劉子佩的身上爬起來,還不忘順手摸一把對方瘦弱的胸膛。

怎麼跟個小姑娘似的。秦蓁蓁暗自想到。

“你……”劉子佩早就失去了平日裏的冷靜,渾身氣的癲癇般打顫,“無恥!”

方才,他被幾個五大三粗的丫鬟“請”來了這間房間,還被綁住了雙手。

他正琢磨著該怎麼將秦蓁蓁應付過去,沒成想秦蓁蓁在進來之後,就直接把他推倒在了床上。

他雖是個男子,可雙手被束縛,秦蓁蓁又是突然襲擊,實在是使不上力氣。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秦蓁蓁美女蛇般纏上來。

屋漏偏逢連夜雨,這裏秦蓁蓁剛剛纏上來,還沒來得及做什麼,那頭秦母就推開了房門。

“母親,您不是喜歡念佛嗎?女兒就給您找了個般若寺的俗家弟子!”秦蓁蓁理了理稍微有些淩亂的衣著,笑嘻嘻的說道,

這算不算是捉奸在床?她頗為惡劣的想。

“胡鬧!”秦母簡直想要撬開自家女兒的腦袋,看看裏頭到底裝了些什麼,“具體什麼事兒我已經知道了,可我卻不知道你如此不懂分寸!”

秦蓁蓁了然,她就知道會有人在秦母跟前打小報告。

“你的父親雖是當朝丞相,可是心裏想將他扒皮抽筋的人不在少數。樹大招風,你怎可如此肆意妄為?你可知,你將劉公子綁回府一事,已經傳遍了全城!”

秦蓁蓁的心中頓時閃過一絲達成目的的竊喜,轉眼又有些恍然。

母親將事情看的如此清楚,上輩子究竟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看著秦家一步步走向絕路?

外人都說秦丞相和夫人伉儷情深,可秦蓁蓁從小就知道其實不是那麼回事。

母親是秦家的女主人,卻總窩在佛堂中念經拜佛,唯獨對秦蓁蓁的事情上心;父親整天忙於朝政,所以夫妻二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卻總是聚少離多。

“還不去把這位公子手上的繩子解開!”秦母斥道。

“啊……”秦蓁蓁回過神,暫時從回憶中脫離了出來。

劉子佩早就坐了起來,靠在床沿上微喘。

他的發髻已經不知道在何時散了開來,柔順黑亮的頭發瀑布一般垂在腰間。

好一幅美人圖。

還好劉子佩沒真絞了頭發做和尚去。

秦蓁蓁瞧著他的頭發,在心中感歎。

所幸這次的繩子係是個活節,且並不算緊,秦蓁蓁很快就給解開了。

“夫人。”劉子佩起身朝秦母作了個揖。

其實他本該行跪拜之禮的,可不知道是因為氣的還是羞的,愣是沒跪下去。

不過秦母鑒於自家女兒無禮在先,沒有介意就是了。

“劉公子,此事的確是我兒不對,還請劉公子不要放在心上。”秦母朝劉子佩微微頷首,算是賠禮了,“請劉公子稍等片刻,我已經派人去收拾東西,好送劉公子歸家。”

“母親,不可!”秦蓁蓁沒等劉子佩說話,就上前一步,打斷了秦母的話。

“女兒今生非劉公子不嫁!”秦蓁蓁暗自去拉劉子佩的手,沒想到對方毫不留情的躲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