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血寶馬果然名不虛傳。
隻見那駿馬毛色水滑光亮,鬃毛飛揚在風中,如同一道閃電,馳騁在蒼茫的草原上。
與一般駿馬不同的是,汗血寶馬體態修長,與體型敦厚的戰馬有著很大差別。
秦蓁蓁心中暗自稱奇,剛想上前一步仔細觀察,卻感受到了周圍聚集在她身上灼熱的目光。
她默默收回了向前跨出一小步的腿。
天雲國由多個民族組成,突厥族也是是天雲國的一部分但漢人依舊占了大頭。
突厥人不願放棄遊牧傳統,加之與漢人文化差異太大,一直以來與朝廷關係緊張。
女帝自登機上位後,就多行通婚之製,拉攏了不少勢力,秦蓁蓁作為丞相家的女公子,且未曾婚配,自然也是眾人眼中的肥肉。
這就意味著,誰要是娶了秦蓁蓁,那他在突厥的地位自然平步青雲,簡直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秦蓁蓁暗自搓了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
自從她跟隨父親到了騰格裏,就一直有種羊羔進了狼堆的錯覺。
秦蓁蓁的嘴角抽了抽,看著不遠處又有一波突厥人朝她走來,忙到秦祿身旁:“父親,我方才貪杯喝多了,現下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告退了。”
“去吧!”
秦祿掃了眼周圍躍躍欲試的突厥青年,心下了然。
秦蓁蓁是他的獨女,雖然他貪慕權勢,可終究是個父親,自然也不舍得將女兒嫁到這麼遙遠的地方。
一旁的胡人侍女想要過來帶路,卻被秦蓁蓁拒絕了。
方才所飲的馬奶酒入口綿柔,直至入喉才感到一絲辛辣,但就在這辛辣中,濃濃的奶香味卻在這瞬間迸發了出來。一時間,酒香混合著奶香氤氳在喉嚨中,妙不可言。
秦蓁蓁覺著新奇,就多喝了幾杯,之前還未覺得,現在卻是有些上頭了。
“咱們去營帳中換身胡人衣服,穿著這身漢服不僅太過顯眼,還難受。”秦蓁蓁朝染月說道。
此次麵見可汗,雖然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宴會,但是為了遵守禮節,也是為了不落人口舌,秦蓁蓁和父親都穿上了禮服。
禮服雖然華貴,但把秦蓁蓁裹了一層又一層,她喝多了全身發汗,著實有些不舒服。
二人去營帳換了身輕便的胡服,才沿著營地慢悠悠的逛了起來。
沒有狼圍在身邊的感覺真好。
小羊羔感歎道。
*
待趙五再次醒來時,隻覺得眼前黑漆漆的一片。
他一驚,下意識的想要拆掉眼睛上的布條,整個人卻被繩子狠狠綁著 ,一絲一毫都動彈不得。
“唔唔……”
他瞪大雙眼,本能的想要對外呼救,才發現自己連嘴都被爛布條子堵上了。
趙五踢動雙腿,用力扭動著身體,愈加惶恐起來。
忽的聽見一聲簾子被掀開的聲音,隨即是極輕的一陣腳步聲。
趙五掙紮的更加厲害了。
來者一聲輕笑,趙五口中一鬆,嘴中的異物被那人拿了出來。
趙五也顧不得擦去嘴邊的口涎,隻是一味嗬斥道“你是誰?快放開我!五爺我還能饒你不死!”
“趙領隊可真是精神。”
趙五覺得這人的聲音莫名的耳熟,還來不及細細辨別,眼前的黑布已經被人揭了下來。
“是你?!”
趙五瞪著眼前的人,心中驚懼交加。
“是我。”
秦月白不急不緩的找了個地方坐下,還從懷中掏出塊白色的帕子出來,擦了擦額上細小的汗珠。
擦完汗後,秦月白又小心翼翼的將其疊好,珍重的放回懷中。
“秦總管,你為什麼……”
趙五壓下心頭的驚疑。
“趙隊長可真是好記性,你做出那種事情來,怎麼隻過了沒幾天就忘了?”
秦月白吸了一口空氣中殘存的帕上的香氣,神色平靜的問道。
“秦總管說笑了。”趙五咬住下唇。
“說笑?”秦月白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我可不是個愛說笑的人,趙隊長還是快些招了吧,省的受那些皮肉之苦。”